“大軍不日壓境,爾等可願出戰?”過了許久,秦子月的聲音突然在空曠的大殿内響起,如擂車戰鼓,突然輾壓過衆人的心髒,将衆人直接擊懵。
皇上剛才說的什麽?
最近有人上奏折說邊疆危急的話了嗎?
剛才他們不是在讨論京都質子府失火之事嗎?
衆官面面相觑,不明所以。
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愚鈍,例如薛白風,例如南宮陌……
秦子月環視一圈,看着諸人臉上的表情,心中冷笑,都是一群廢物,他養了一群廢物,到得如今,都無法将兩件事聯系到一塊兒,還叫什麽謀臣?
然而大殿上也不是全然都是廢物,總有幾個清醒的,看得出這事兒所引發的後果。
不論是文臣還是武将,依然沒人敢言敢動,倒不是心裏沒有疑問,隻是現在皇上的神色實在太過冷戾,他們誰都不敢上前說話。
而領兵打仗的武将,甚至連大軍壓境這四個字的意思都沒領會出來。
武将大多血性粗魯,腦筋也不如謀臣那般萬千肚腸,所以他們更不明白,秦子月爲何之前還在說質子府的事,轉而就提到大軍壓境。
而能聽懂的隻是極個别的武将,他們卻不肯輕易披挂上陣,倒不是怕強敵,隻是如今朝中局勢不定,自己在前方打仗,也不知道後邊兒有沒有人給自己下絆子。
如今朝中文臣死了大半,武将也因各種牽連去了少半,總算秦子月還算清醒,知道武将得保家衛國,沒怎麽大肆清理武将。
此時秦子月見衆将不敢吭聲,不由怒從心中起,他目光一閃,就看到一直在垂眸沉思的南宮陌,想到他對德陽的态度,心中怒起,再看他此時漫不經心的态度更是火冒三丈,何況他還出身南宮家,那南宮家他早就想連根拔除了,誰知近一年的時間都不曾撼動,倒不是南宮明有多大本事,主要在于南宮陌!
南宮陌的手段可不比他低,他能想到的,南宮陌都會提前布置好,再加上南宮明也不是那等事事無爲的草包,因此秦子月一時間居然沒動得了南宮世家。
現在看到南宮陌,他雖說怎麽看都不順眼,但終歸是有用的,如果将他派去戰場,或許是最好的主意!
秦子月很清楚這一次的諸國壓境不是兒戲,比以往任何一場仗都更加難打,所以不光是派南宮陌出征震懾,還得特意下幾道聖旨,命各處邊塞要地定要時刻注意敵軍動向。
這些都是他腦中設想好的,前提條件是,他必須盡快找出應戰之人,去邊境做好防範。
南宮陌是一個,這次得去鎮守南方,原本就鎮守在北方的秦子雲也務必嚴守不殆。
除了這兩處,還有一個方向有天然的屏障,隻要有西山暮府在的地方,任他多少萬大軍,都别想進來一兵一卒,所以對于西邊,秦子月最是不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