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五愣了一會兒,或許是軒轅瑾外表太過清雅文秀、軟弱可欺,才令他小瞧了去,說的是啊,質子府中的第一質子,恐怕也非易與之輩!
平南長公主秦兮兒此時已有八月身孕,她煩躁的在殿内走來走去,地上還散落着一堆堆的碎瓷,身邊服侍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平日裏看着夫妻和順的太子與太子妃,如今突然就鬧惱了,而且太子居然将太子妃給軟禁起來!
秋靈憂心重重的看着來回踱步的秦兮兒,小心翼翼的跟在身邊勸道:“太子妃,您先歇會兒吧,身子最重要!”
“砰!”
秋靈不勸還好,這麽一勸,秦兮兒更是滿臉的怒氣,一掌就把旁邊雕着富貴牡丹的檀木桌給劈了,她坐在桌旁的椅子上,看着已成碎柴的桌子,冷冷地道:“本公主還要保重身子?呵呵,他敢軟禁于我,如此欺我,我還保重什麽身子?便是這孩子保不住,怕也與他無關!”
秋靈唬得連忙上前捂住秦兮兒的嘴,也唯有她這個從娘家帶來的陪嫁敢如此對秦兮兒:“長公主萬萬不可如此自暴自棄,您和太子殿下不過是言語之間有些争執罷了,何必鬧到這種地步?太子殿下想必也隻是面子薄,不願過來罷了。”
秦兮兒冷哼一聲,秋靈雖是她自幼就跟在身邊的奴婢,但奴婢畢竟是奴婢,有些事她還是不知道,也有些事是無法說與她知曉的,就如同軒轅瑜想要憑着一枚玉玺就想着如何起事一般。
再怎麽說,她都是姓秦的,那江山是她兄長的,她如今與兄長還不算離心,怎麽可能支持自己的夫君去奪取兄長的江山?
不過她畢竟已懷有身孕,也總要爲自己腹中的孩子想一想,所以就算明知道軒轅瑜的打算,她也隻是盡力阻止,卻沒打算将這個消息傳回去。
就連貼身侍奉的秋靈,她都沒有說出絲毫。
可是軒轅瑜卻得防着她,選擇相信她是極其冒險的事,何況現在還沒有起事,萬一被秦子月搶先反攻将一敗塗地,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粗暴的将她軟禁,再控制住她身邊的人,總比苦口婆心的說服有效的多,至少軒轅瑜現在沒有那個時間與精力,去哄這位驕縱的長公主。
秦兮兒無論是原先的秦家嫡長女,還是後來的平南長公主,于她而言,都是非同尋常的人生,她有一個好兄長相護,又有絕頂的家勢相依,除了德陽,從來沒在哪裏受過挫折,便是德陽也從沒有主動得罪過她,因此讓她如此受挫的,這麽些年來,居然隻有軒轅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