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各自都在布局,爲了保命,也爲了反客爲主。
第二天一早,京都之中又傳出新的消息,聽說右丞相府的謝文宗也參與了買賣官職之事,一石激起千層浪,這可不是一個吏部尚書買賣官職能比的,連國之棟梁都做下這種事,大商朝還有什麽未來?
謝文宗氣得渾身哆嗦,府裏書房中能砸的幾乎都被砸了,連他珍藏的幾件最喜歡古玩瓷器也被砸得粉碎。
他不知道是誰洩露的秘密,但除了之前出事的吏部尚書荀武,還能有誰?
他本來打算表面上做做樣子,暗中再安撫一二,想法子讓荀武将此事推出去,或是掩下去,沒想到荀武居然做這樣的事!僅僅綁走他府中一個小喽羅,他就把丞相府也給供出來了!
隻要牽着了蛛絲馬迹,都得一查到底,這一次皇上是狠了心的要治罪,如今把他牽連出來,想必是不會輕易放過他了!
謝夫人臉色鐵青的來到書房門前,手裏還捏着一塊帕子。
見謝文宗氣成這樣,她也不敢說話,但那手中的帕子卻越發捏得緊實,不知如何與她夫君提及。
謝文宗見自家夫人隻是呆站在那兒看他發怒,沒有相勸之意,也不肯離開,想必是有事,便緩步走到桌前,緩而略帶無力的坐下來,沉着臉問道:“何事?”
謝夫人見他目含殺機,心中惶然,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,隻道:“我剛剛收到消息就過來了,隻想讓你莫再動怒,還是盡早想法子脫身才是。”
謝文宗冷哼一聲,斜睨她一眼,沒好氣的怒道:“男人的事你們婦道人家少管!”
平日裏謝文宗也是個謙謙君子般的人物,對待自家夫人也是極好的,這位謝夫人若是娘家無勢,他也不會娶進門,因此平日裏相敬如賓。
此時他煩燥到了極點,因此也不管三七二十七,說話很沖,沖得謝夫人眼眶微紅。
夫妻這麽多年,他是什麽想法、什麽脾氣,謝夫人怎會不知?
但事關重大,而且他如今的确是心情不好,她也有所猶豫,所以也不再與他計較,隻輕聲道:“我的确是婦道人家,朝堂上的事無法幫助相爺,想來這兩日相爺着實心煩,要不我去煮碗清心蓮子羹來給相爺吧。”
說着,她轉身就走。
謝文宗雖說盛怒之中,但他爲人向來謹慎,向來觀察入微,且多年的夫妻,夫人是什麽性情他也很清楚,這麽輕描淡寫的放過他,本來就可疑,何況自從進門後,她手中一直握着個雪白的帕子,這可不像她平日裏的作風。
“站住!”謝文宗在謝夫人轉身時,注意到了她眼底的心虛與猶豫,立刻出身喚住了她。
“夫君還有何事?”謝夫人不轉身,就背對着他輕聲問道。
“你手裏拿的什麽?”謝文宗緩步走到她身後,盯着那雪白的帕子都被握得皺了,沉着聲音緩緩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