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裏原本是皇上過來祭陵時小憩的地方,如今已改朝換代,這裏的行宮也處廢棄了,也不存在禮法逾越之事,就算有,夏侯永離也不會在意。
楊平沒想到德陽會突然昏倒,也吓了一跳,後來救醒後,隻能躺在床上休息,即使如此,還是忍不住的落淚,楊平無奈,看來一日間是回不去了,隻得安頓好諸人後,獨自回去。
楊平是秦子月身邊的紅人,許多事務都離不開他,本來以爲祭陵不過一日工夫,秦子月也擔心德陽又生出事故,才命楊平跟去,如今不管德陽是不是生出了故事來,他都得盡快趕回去。
秦子月得知之後,不由皺了眉頭,他沉着臉想了許久,竟始終不得而知,皇陵那裏什麽都沒有,在那裏耽擱有什麽用?
或許,她真的因身體不适而暈倒?
他想了一會兒,便将此事抛開,隻看向楊平,淡淡地道:“如何四國局勢不穩,想必與雲潛脫不了幹系,這一次,夏侯永離既然來了,就絕不能任他回去!”
楊平眼神幽深,如林間的燭火,閃爍着森森的鬼氣:“陛下放心,此子非池中物,如今好容易将他拘來,定要他有去無回!”
秦子月的目光微微閃了下,似還有心囑咐,卻又忍了下來。
楊平對他的神情看得清楚明白,他沉吟片刻,才緩緩說道:“陛下,今日之事……”
有些話,他不便明說,甚至是,不知道怎麽說。
秦子月斜睨他一眼,看出他想說的話,隻不在意的笑了笑:“她對她那父皇怕是沒這般深厚的親情,今日過去或是有感而發,或是心存愧疚,或是……身體不适吧。”
秦子月說到這裏,又沉思了片刻,才沉沉的開口:“派人暗中監視,有任何異動,迅速來報!”
楊平就等着這句話,見秦子月下定決心,他立刻應下,随即腳步輕盈的告退。
看着楊平的背影,秦子月獨自坐在明黃的禦書房書案前,輕聲歎道:“青凰,别怪朕心狠……”
待楊平走了之後,德陽也恢複了平靜,或者說,她本來就很平靜。
“隻有半天的時間,也不知道夠不夠用。”德陽歎了口氣,有些無力的躺在床上,看着那明黃色的穗子,歎息着道。
夏侯永離更是無奈的看着她:“你啊,總是自作主張,剛才沒把我吓死!”
“秦子月想法子把我們拘回來,定有設局。”德陽沒有解釋,隻淡淡的說了句。
“我自是知道的,隻是你自從有孕,本就憂思難抑,錦風也說了不止一遍,你不宜憂慮過度,對自己、對孩子都沒好處。”夏侯永離坐在床畔,眸光似潭,幽深難懂。
“他那個人……”德陽微眯着雙眸,眼底浮蕩着絲絲縷縷的不安,“我不放心,怕是這皇陵之中,就有什麽埋伏也說不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