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她用計離間君臣,他不會阻止,但這江山,還得他憑自己的本事奪!
秦子月這兩日陰沉着臉色,那日德陽所爲他不是不知,然而心中對她依然無法忘情,縱然死了一個荀妃,他也不忍拿她怎樣。
當然,德陽行事不留痕迹,他想調查也很難,當務之急,還是得先安撫,可是荀府出了這檔子事,他哪裏還需要安撫?真想一劍捅了荀武,以解心頭之恨。
這兩日,他一邊囑咐薛白風嚴查案件,另一方面,則加強宮中守衛,肅清細作。
在他看來,換一個吏部尚書或者動搖剛剛穩固的朝綱,都不如宮廷内苑裏冒出來一批看不到、摸不着的細作來得嚴重,讓人心中不安。
他雖對德陽餘情未了,但卻也明白,德陽對他的恨意隻增不減,恨不得一刀結果他,他對她從來不敢輕視。
皇後蔣靈珊見他如此,不由憂心忡忡,蔣府三朝爲相,最是清楚朝堂内外,他這樣大刀闊斧的做法,于戰場上可行,于朝堂上卻不怎麽高明。
隻是秦子月根本不聽勸,何況她隻是一介婦人,朝堂上的事,她哪裏敢參與?
秦子月也不允的!
每每想到這兒,她總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,德陽站于朝堂,他隻會贊其指點江山、風姿綽約,可若是她多說兩句朝堂之事,就被警告不得幹預朝政。
正如今日,二人又鬧得不甚愉快。
蔣靈珊每每遇到這個時候,隻能無奈的歎息着将就他:“這次德陽公主回來,是想祭祖,皇上已晾了她數日,也該将祭祖之事提上日程了。”
蔣靈珊幽幽的開口,語氣中不無酸澀。
秦子月的臉色微緩,見她眼眶微紅,神色間有些委屈之色,便緩步走上前,将她摟入懷中,柔聲安慰:“還是你想的周到,這兩日事情繁多,倒是忘了此事,你說的對,一會兒我就讓楊平張羅,盡快讓她離開便是。”
蔣靈珊微怔,盡快讓她離開,真的麽?
德陽算着日子,想來秦子月也得提起祭祖之事,那麽她的動作就得快些了。
正想着,那邊聖旨就到了。
德陽冷笑,果然怕她在這裏出幺蛾子,不過這些時候也還夠了。
德陽命錢五進來,讓他再将一些有關丞相謝文宗的事放出去,不過這次要放得巧妙些,需得神不知鬼不覺,不能讓人看出是他們故意爲之,最好是由大理寺卿查出來才好。
錢五領命,略一思索,又笑道:“太子妃,若說這事兒,您難道不打算找薛大學士嗎?”
德陽愣了下,随即笑道:“找他啊?”
她不是沒想過,隻是以他的敏銳,隻要她找到他,他就知道此事是她在背後推波助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