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盯着他,隻淡淡一笑,慢吞吞的說道:“在雲潛之時,太子府裏養了十個侍妾,皇上還要賜側妃,除此之外,你還有個未婚妻紀抹彤,紅顔知己煙羅,仰慕你的枯若青青和枯若薔,還有一個屬下彤子。如今回了大商,一路之上已有不少官宦貴女都在打聽你,想要嫁你爲妃,你如今卻在計較我那些陳年舊事?”
夏侯永離目瞪口呆,她這是在列數他的罪狀?
“呵……”夏侯永離緩步走到她面前,俯下身看着她,直到鼻尖幾乎抵到鼻尖。
他盯着她水亮的鳳眸,那雙充滿睿智的眸子清透明澈,又沉凝如水,看不穿、望不盡,猜不出她真實的情緒與想法。
“就算有再多傾慕我的女子又如何?”夏侯永離盯着她,她吹氣如蘭,絲絲幽香飄過,令他情不自禁的沉醉,他的嗓音越發的低沉,帶着絲絲金石相叩的磁性與喑啞,柔若絹絲的滑過她的臉頰、耳畔,“她們從來不在我的心上!而你,卻是三心二意!”
德陽定定望着他近在眼前的俊顔,他漆黑的眸子甯靜如潭,隻在深處有幾縷波痕,若有似無的滑開,顯然,他的情緒并非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,她仰着頭,就與他幾近臉貼臉的回答:“我怎麽三心二意了?”
“吃着碗裏,看着鍋裏!”夏侯永離雙手撐在她所坐的軟榻兩側,将她圈锢着,略帶幾分怨氣的控訴。
“鍋?”德陽冷笑一聲,“他不過是不小心蹭上的鍋底灰,連這個你也看在眼裏,也不知何時變得這般沒出息……”
話未說完,她腰間一緊,接着嫣然溫軟的唇瓣便被微涼的雙唇堵住,剩下的話全吞入了腹中。
德陽頓時大怒,她是那等可随意給臉子看的女人嗎?
想親就親,想訓就訓,想給臉子就給臉子?
德陽發狠,小巧的貝齒立刻咬了下去。
夏侯永離的動作微頓,但下一刻,他并未停下,反倒更加果斷霸道的索取,德陽頓時吃不消了,她玉手握拳,狠狠的捶打在他身上,卻根本阻止不了他分毫。
這個混仗!
德陽氣得發瘋,可是頭腦中一陣陣的眩暈很快襲來,她的掙紮與氣惱也越發的小,最後,終是如一灘春水般軟倒在他懷中,再無一絲力氣。
夏侯永離這才長舒了口氣,摟着她心滿意足的悠然笑道:“舍不得打、舍不得罵,也唯有如此,才算是出了一口惡氣。”
德陽頓時清醒過來,聽到他的話,腦中一熱,揚手就打了過去。
玉白的手心即将打在面頰上時,夏侯永離握住了她溫潤微涼的玉腕,如上好的玉石般,握住了就不忍放開。
他垂眸盯着她滑潤白皙的玉腕,耳中卻聽到她的嬌斥:“你給我放手!”
夏侯永離無奈的歎了口氣:“都是我的人了,還提什麽放手?罷了罷了,不與你置氣了。唉,管你是否三心二意,如今人在我懷中、名冠我之姓,也就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