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鎖兒連忙帶着其他人緩緩後退，離開了涼亭。
雪菱則看向德陽，德陽沉吟片刻，才微微輕歎一聲，沖雪菱點點頭。
見衆宮人都已退下，皇後這才溫言細語的道：“姐姐勿怪，方才實是……”
德陽擺擺手，打斷了她的話，隻笑着道：“娘娘無需如此，您是皇後娘娘，正如臣妾方才所言，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，根本無需顧忌這些，就算真個兒的訓斥臣妾，也是無可厚非，又何必與臣妾解釋這些？”
“……”蔣靈珊頓了半晌，才歎了口氣，無奈的歎道，“姐姐您這是見外的話。”
德陽笑了笑，看着蔣靈珊的眸子極深，深得有如萬丈淵壑，見不到底：“哪有什麽見外不見外呢？皇後娘娘您與臣妾的立場不同，有些事，咱們私下裏說說也就罷了，卻不能堂而皇之，就如同您此時喚臣妾姐姐，就非常不妥！”
對于蔣靈珊，德陽突然覺得自己耐性用盡，她不再是當初那個無助的小女孩兒，隻想求着她救命。如今的她，是大商的皇後娘娘，有着非同一般的氣度與尊貴，與她自是隻有越來越大的差距！
何況，她還視她爲暗敵！
哼，隻因她愛上秦子月，就要拿她德陽開刀嗎？
蔣閣老三朝元老，也不知怎地就能任她任性至此，真當她德陽是沒氣性的死人嗎？
對于德陽的不耐，以蔣靈珊的眼力自是看得出來，但想到這一次秦子月召德陽回來的目的，就算表面上在兩個妃嫔面前不露分毫，可哪裏就能真的毫不擔心？
就算她有驚人的家世和尊貴的身份，卻沒有一顆自信的心！
她的心明明已經系在了秦子月的身上，就不容許有哪個女人能得到他的心，哪怕那個女人先她一步！
她，才是大商皇後，秦子月是她的男人，哪怕她的男人後宮佳麗三千，若是沒有真心付予的，她都無動于衷，也唯有對德陽才是真正的強敵！
這是蔣靈珊的想法，對她來說，萬事順心的時候德陽的歸來，令她無法接受，尤其是孩子即将出生，就算秦子月說過她誕下的若是皇子就是太子，誕下公主便是最尊貴的公主。可是，有德陽在，一切不可能都會變成可能，她的兒子或許會被拉下太子的寶座，她的女兒也有可能突然間就不再是最受寵愛的公主！
一年多的宮中生活，讓她學會了條件反射的保護自己，哪怕德陽的歸來不是自願的，她也不能容許！
德陽對她的心思不以爲意，身爲一個依附着強者的女子，這樣的行徑也沒什麽錯。但想對付她，對她來說就是錯！
一個蔣靈珊，她何時放在眼裏過？
蔣靈珊聽她說話的語氣如此生硬，面上更顯無措，隻無助的喚了聲：“姐姐……”
德陽打斷她，隻淡淡地繼續道：“娘娘無需擔憂，臣妾此次回來隻是祭祖，說到底，臣妾終究姓東方，怎能眼見着東方家的陵寝被毀而無動于衷？還望娘娘體諒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