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隻覺得寒意嗖嗖,這是欣慰嗎?分明是凜凜的殺機啊!
夏侯永離正要說話,就聽旁邊的南宮陌呵呵一笑,端着酒杯灑脫的走到夏侯永離面前,笑着道:“夏侯太子果然恢複了啊,不似之前智遲模樣,可喜可賀!”
說着,南宮陌舉起酒沖他微微一笑:“本王第一個敬你!”
夏侯永離見南宮陌打斷他的話,顯然是不願他再繼續挑釁秦子月,這也是爲他們着想,他也領這個情。
“王爺請!”夏侯永離也端起杯子,湊向唇邊。
南宮陌笑得無懈可擊,在夏侯永離一飲而盡時,他也以袖掩口,同時飲盡杯中酒,之後,二人同時露出杯底,并将酒口向下,表明沒有酒水滴出。
南宮陌見夏侯永離如此爽快,不由哈哈大笑,伸手拍了拍夏侯永離的肩膀,趁着二人距離微微靠近時,南宮陌突然快速的悄聲說道:“真解氣,不過你得小心着些。”
說完,他又沖德陽微微一揖,便轉身離去。
衆臣都是久立朝堂之人,見機最快,見南宮陌打斷了皇上和夏侯永離之間一觸即發的戾氣,連忙一個個的跟着上前,與夏侯永離敬酒。
德陽冷眼旁觀,歎息着自顧自的飲着杯中牛乳,心裏道,如今總算能裝裝柔弱了。
這樣的宴飲不知不覺已至午後。
德陽着實有些累了,平日裏可沒坐這麽久的時間,這會兒見衆人還在輪番的過來,不由有些郁悶,能否去外邊走一走,歇歇腿腳,坐着這麽久,腿早就麻了。
而大殿内的臣子們都極有眼色,輪番的敬夏侯永離,以彰顯他們大商的“國威”,可是這彰顯的效果似乎不怎麽明顯。
至少夏侯永離還與晨起時差不多,臉不紅心不跳,說話比他們還有條理,如今他們都已經東倒西歪了。
德陽見夏侯永離沒露出頹勢,更加的放心了,不管怎樣,他都身懷内力,又是塞北之人,酒量自不用說,想必有自己的法子。
這麽想着,她看了看身後,雪菱正安靜的待在後邊候着。
“扶我出去轉轉。”德陽深吸了一口氣,悶悶的道,“坐得腿腳都麻了,出去轉轉,活絡一番。”
雪菱連忙上前扶住她,好在現在隻有四個月,她身子輕盈,雪菱一個也不費力氣。
德陽走到外邊後,深深的吸了口氣,無奈的道:“這還不知要到何時呢。”
雪菱噗嗤一笑:“他們的國威還未彰顯,自是要再等一會兒了。”
德陽看着她,過了半晌才笑道:“最近跟着錢五,似乎腦子都變得活絡了,嗯,也是好事。”
雪菱頓時羞得滿臉通紅:“主子您又笑奴婢!”
德陽輕笑,看着湖光山色,又歎了口氣:“以往最是喜歡這邊兒的景緻,本以爲看不到了,沒想到不過一年的光景,竟又回到這裏。”
提到這個,雪菱的神色越發的凝重:“主子,您可得小心着些,這一次,咱們說什麽也不能……再如當初那般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