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永離的臉色沉凝如水,自從看到那紅毯鋪地、淨水灑街,再看到那皇仗典儀,更是氣得俊臉鐵青。這是明晃晃的藐視他夏侯永離和雲潛國!
德陽本就情緒不穩,看到這個情形,也不由皺起了眉頭,看着風光無限,實則秦子月用這法子辱沒她的夫君!
隻是他們畢竟隻是小國,明面上,這種恩寵不是誰都能有的,他們還能怎樣?
“受制于人也是無可奈何的,忍忍吧。”德陽強壓下怒氣,悄悄握住夏侯永離的手,輕聲說道。
感受到掌心的溫軟,夏侯永離這才歎了口氣,反手握住她的手,柔聲道:“這人做事實在小氣,什麽事兒都想顯擺,我隻是看着不順眼罷了。”
德陽噗嗤一笑,一時間鳳眸流光溢彩,看着他的目光越發的柔軟:“真的麽?爲何我看着不像?哼,都轉瞬成個大醋壇了了,倒還在那兒裝大度、扮風雅,誰不知道誰的底子麽?”
“……”饒是以夏侯永離的冷靜,也忍不住揉揉鼻子,看了眼身邊想笑不敢笑的小洛,也隻得無奈的握緊德陽的手,“便是吃醋又如何?不準麽?”
德陽斜睨他一眼,又冷哼一聲:“你若是到了此時還這般,就是我也要小瞧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夏侯永離憋了半晌,當對方的儀仗快走到跟前時,他才喃喃地道,“他做出來的事小氣,分明是故意氣我,我便是聖人也總有三分火氣,發一發也是正常的吧?”
“你和他一般計較做什麽?”德陽冷冷一笑,語氣又涼三分,“他是個什麽人?你是什麽人?若是你隻有這般水平,我豈是瞎了眼?”
夏侯永離見她動怒,也顧不得秦子月馬上走到面前,連忙側了身子,雙手握住她柔軟的小手,涎着俊臉道:“茵茵莫氣,氣大傷身,萬一動了胎氣可怎麽好?你教訓一番我就知曉了,以後絕不再犯便是!”
秦子月将這一句聽得真真切切,不由怔在當場。
他看着夏侯永離小心的賠着不是,那一副“老子不管誰在場”的既小心又得意的樣子,竟讓他怎麽看都有幾分羨慕。
明明當着衆人的面毫無男子氣概,爲何他卻看得心動不已?而且……
越發的冒火!
秦子月狹長的眸底隐隐有一簇簇火焰升騰的迹象,隻是一瞬間就被他很好的控制住。
他深吸一口氣,轉眸看向德陽。
她……
她比原先走時胖了些,嬌美的小臉兒越發的圓潤,皮膚白的幾乎通透,如上好的膏脂般,在陽光下散發着潤玉似的光澤,一對鳳眸熠熠生輝,清瞳如水,嫣唇如瑰瓣,就這麽嬌俏俏的站在他面前,隻是那對清輝流轉瞳子卻始終不曾落在他的身上,滿眼都是夏侯永離的影子!
秦子月微眯着雙眸,看着她通體的雲潛太子妃打扮,明明毫不起眼的黑色裝束穿在她的身上,也是難言的清貴,如果,她一身大商的宮妝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