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五見狀,不由嘿嘿一笑,看着那婦人淚流滿面的痛哭模樣,隻悠悠然然的說道:“這男人已經廢了,我看你若是識趣呢,就收拾包袱回家去,或是去其他地方重新找男人也成……”
說到這裏,錢五撫着自己的下巴,微眯着眼眸幽幽地盯着那婦人看了半天,才繼續說道:“我觀你面相,也非良善之輩,與這個廢物恐怕也不是夫妻,與其在這裏哭喪,被官府抓住浸豬籠,倒不如卷了你的包袱盡快滾。”
衆人都淩亂了,人家怎麽就不是夫妻了?
誰知聽完錢五的話,尤其聽他提及他們不是夫妻的話,那臉色頓時蒼白,連痛哭聲也一時噎住,淚眼巴巴的瞪着錢五,眼底隐着恐懼。
錢五嗤笑一聲,帶着幾分明顯厭惡不屑的語氣說道:“看來你與這廢物在一起不過是圖個享樂痛快,如你這等女人,哼!還不快滾!”
那婦人被錢五一吓,狠狠的哆嗦着,她也顧不得那昏死過去的男人,連忙爬過去抓起剛才丢掉的包袱,顫微微的站起來,扶着桌子走了兩步,又回頭看了眼睡在地上昏死的男人,最終也不過猶豫了下,便強撐着站起來向樓下跑去。
德陽怔怔地看着那婦人,直到她的腦袋消失在三層的隔闆,這才回轉眼眸看向錢五:“你怎麽知道他們是私奔的?”
她這句話也問出了衆人的心聲。
錢五晃晃腦袋,嘻嘻笑着回答:“這有何難?這兩人一看也不是那等富貴之人,且言語間多隐下&流的意思,不僅如此,難道夫人沒發現,那婦人之前嫉妒羨慕的德性有多惡心嗎?而且……咳,那婦人一直盯着咱們公子看呢,那目光如狼似虎的,夫人您這些時日心情不爽,怕是都不曾注意過……呃,其實我隻是個比喻,也沒什麽的。”
原來錢五說着說着就不對味了,夏侯永離已緩緩轉頭,淺笑着看向他,狹長如月的眸子裏,隐有冷光浮沉,看得他背脊發涼,因此他才不敢再繼續說下去,反倒是尴尬的結束了。
衆人一直都聽着呢,在這個繁華熱鬧的小鎮上,偶爾能看到私鬥的情形,也是頗有興緻之事,何況今日出手之人還隻是個下人,就如此歹毒,想來主子也有幾分背景。
這會兒見錢五這樣的仆從在碰到夏侯永離的目光時頓時沒了聲息,不由更加感興趣,難不成這位看上去清貴如竹的文雅男子還有什麽不同之處麽?
錢五讪讪的摸着鼻子坐回位上,沖目光不善的莫歸嘿嘿直笑。
德陽則聽懂了錢五未說出口的話,此時看着夏侯永離的目光同樣不善。
夏侯永離無奈,隻得又爲其添滿了茶水,柔聲勸慰:“茵茵乖,咱們隻是過路罷了,莫計較太多,欺上頭的教訓一二也就是了,其他不會發生的,就别多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