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玉清滿心歡喜的接過謝府的信,以爲終于能回家了,卻不曾想,打開信的那一刻卻是兜頭一棒!
半晌,她雙手顫着捧着那封信,淚水不斷的滑落,而蘇茹也抱着她的頭,不停的安慰着她。
她們在隊伍後邊的一個小馬車上,動靜不是很大,就是哭也都是默默的小聲泣着。
德陽隻是聽說她收到謝府回信時看了眼後邊的馬車,便道:“這兩日謝家嫡女的心情可能不怎麽好。”
雪菱微怔:“爲什麽?”
紫蓉想的更多些,聽到德陽的話,沉吟了片刻才道:“謝大小姐出嫁一年就被休棄,想必謝府不願意接納吧?”
雪菱倏地瞪大雙眸:“啊?”
紫蓉畢竟嫁過人,又是個妾室,這其中的一些苦楚,她自是嘗過的,自己的母親也是因她與人爲妾,才羞憤而死,都不願見她,所以她更能體會到那樣的心情,也能準确的察覺出謝府的心思。
德陽笑了笑:“謝文宗有三個兒子,這謝玉清雖說受寵,但比起兒子來,還是差了些的。何況他身爲宰府,謝玉清若是回去了,豈不成了全京都的笑柄?以他的心腸,絕不允謝玉清回去的。”
雪菱眨巴着眼睛:“太子妃早就知道謝家嫡女回不去?”
似乎謝玉清本人都沒意識到呢。
德陽淺笑,鳳眸中溢出一抹冷芒,有些寒又有幾分歎息:“這世間的事,常常旁觀者清、當局者迷。若是我直言相告,謝玉清絕不會信。到時她滿懷希望,又抱着與我堵氣的心思回來,怕是傷得更重。”
紫蓉看向那輛始終沒有動靜的馬車,他們現在已經停了下來,那馬車還是半天沒動,若是以往,謝玉清早已帶着婢女過來給德陽問安了。
“謝府無法登門,謝大小姐今後怎麽辦呢?”紫蓉歎了口氣,想起自己之前無路可走的悲戚,感同身受。
德陽垂眸不語,有什麽不能過的?
或出家、或自立門戶,隻要有手藝還怕餓死不成?
何況謝玉清的繡工在京都也是出了名的好。
“行了,别總是關心那些有的沒的,如今咱們走了一半路程,食物和水都消耗的差不多了。聽說還有三天才能走出這片山林,出了山林也不知多久才能到達最近的城鎮,之後的幾天,無論吃用都記得讓大家省着些。”德陽看着連綿的丘陵地帶,隐隐有些擔憂的道。
錢五走了過來,一邊抹汗一邊笑着回答:“太子妃不必擔憂,有太子殿下帶着呢,不會有問題。”
德陽彎唇淺笑,碎光流轉的眸子裏隐着一抹無法逝去的心疼:“他也不是萬能的,這一路上就他操心最多,連個休息的時候也沒有,再這麽下去,不到京都就累倒了。”
錢五嘿嘿一笑:“太子妃這是心疼殿下呢?嘿,等殿下回來,錢五一定如實相禀,也讓殿下樂呵樂呵,唉呀呀,好幾天了,太子妃總算是恢複些精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