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五得令,轉身就走。
紀抹彤的臉色微變,太子府可以把她父親叫過來?
她雖是紀慎禮的嫡女,平日裏也頗爲受寵,但女子就是女子,紀慎禮在政治上的事兒從來就沒與她說過,所以,她根本就不知道,她那個看似中立的父親,究竟是心向着誰的。
管夫人畢竟是經過事兒的,聽到德陽的吩咐,臉都綠了。
若是這幾位重量級的人物都被叫來,其他朝堂中人又怎會不知?
想必連謝玉清都知道,隻要德陽想,她今日評判大皇子妃的那番話定會流傳到街頭巷尾,讓謝玉清再也擡不起頭來。
管夫人之前就聽到風聲,知道太子會帶着德陽回一趟大商,若是他們想在這之前奠定地位,就再也沒人能撼動!
而太子府定會抓住這次機會,将他們打得再無還手之力!
可是就算看清這一切又如何?管夫人現在無計可施!
謝玉清怎麽都沒想到,洛華天雪這個瘋女人居然會在此時發瘋,她本不想帶洛華天雪過來,但想到她“戰鬥力”驚人,又是很好的炮灰,那麽容易利用,爲何不用?
可是德陽不過兩句挑唆的話,就把這女人激瘋,是謝玉清無論如何想不到的!
此刻她渾身上下無一不疼,眼睛都看不清楚了,然而對于臉上身上的疼痛,她沒有在意過,倒是這尊嚴被折辱到這種地步,真真的讓她難以忍受。
當着德陽的面被人打得這般慘,她的心如何接受!
錢五去通傳消息時,那幾人恰巧都在宮裏,夏侯永離聽說太子府裏出了事,立刻如飛一般的往回奔,臨行前還怒喝的讓紀慎禮、洛族族長和大皇子速與他一同回府。
朝中衆人見又有熱鬧看,都想得到第一手消息,于是也都連忙上馬的上馬、坐車的坐車,紛紛往太子府裏趕。
如今上京風雲際會,變化萬千,誰知道誰會突然間倒黴?大家都繃着神經,稍有風吹草動就連忙上趕着過去,隻怕站錯了隊,丢了官入了獄,和管相爺似的。
當夏侯永離沉着臉到達太子府後,看到正廳裏亂七八糟的樣子,頓時怒了。
他在外人面前向來溫潤,但此時卻指着臉色同樣陰沉的夏侯雲澤,怒喝道:“夏侯雲澤,你這是什麽意思,讓你的正妃帶着兩個側妃,跑到我太子府裏來鬧我的太子妃?明知道她已有身孕,還敢如此胡來,你這是對本太子有什麽意見嗎?”
夏侯雲澤諸事不順,正是心底煩悶無法排解之時,此時聽到夏侯永離的怒喝,更是怒火中燒,何況他是老大,夏侯永離這麽不給面子,他自是難以忍受:“哼,這事兒本王事先不知,便是叨擾一番又如何?難道你太子府還不準人進了?”
夏侯永離冷笑一聲,看着他冷冷地道:“所謂家醜不可外揚,瑾親王這是最近‘揚’的太多,反倒無所謂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