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冷冷一笑,鳳眸含針,緩緩說道:“大皇子妃,現在看不清形勢的是你吧?你帶着管夫人跑到太子府裏來鬧我一個有孕的婦人,說話如此無禮,還故意将管相爺的入獄往本妃頭上栽,哼,你當本妃是泥塑的、紙糊的,任你拿捏不成!”
謝玉清微怔,正要說話,卻被德陽再次打斷:“管相爺如何入獄,是否有罪證,管夫人心裏敞亮的緊,你如今不去想着爲管相爺奔走,在管府裏維持,保住你相爺夫人最後的尊嚴,妥善安置你府中諸人,卻跟着一個糊塗的大皇子妃跑到太子府裏來,求我這樣一個不管事兒的婦人,哼,枉我平日時還高看你一眼,以爲你是個能主事兒的人,如今看來,也不過是個普通的老婦罷了!”
管夫人被她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,連頭都磕不下去了。身爲相爺夫人,平日裏隻有被捧着的份兒,誰敢在她面前提一個“老”字?
如今竟被德陽不屑的稱爲“老婦”,這豈止是辱沒!
德陽說完,又看向謝玉清,淡淡地道:“大皇子妃,你旦凡有一點兒自知之明,你們大皇子府都不會落到這種境地!既然沒辦法轄制大皇子納妾的心思,那就坦然接受,可你卻将心思都用在了挑撥算計上,洛華尊妃懷孕,你便送她一個麝香玉佩戴着,紀尊妃受寵,你便挑撥洛華尊妃去鬧,一個男子後宅不甯,何以治天下?你以爲你赢得了那點兒蠅頭小利,豈不知大皇子後院不甯的笑話早已鬧遍上京,他連臉面都沒了,你們幾個誰又是有臉的?如今不思悔改,居然跑到太子府裏來鬧,哼,你們當太子府也如大皇子府那般嘈雜無序嗎?”
到了這種時候,管夫人六神無主,管相入獄,府内抄沒,她奔走四方,衆府根本閉門不見,那些往日裏與她要好的姐妹們,此時都翻臉無情,倒還不如太子府的太子妃,至少還願賞她的臉面,讓她進來。
所以,當德陽指出這些事時,她竟一時間心底脆弱無依,沒了往日的尊崇姿态。
而謝玉清臉色蒼白,德陽一針見血的指出她暗中的手段,還是當着衆人赤luoluo的揭穿,那種難堪,甚于拿棍子趕她們。
德陽看向洛華天雪,她因謝玉清暗害孩子的事,臉上已現不忿之色。
“洛華尊妃能有這番心胸也真是讓人佩服,以往本妃沒有孩子時,無法體會那樣的心情,不過現在想來,若是有人敢害本妃的孩子,本妃就要把她碎屍萬段,如此深仇大恨,絕不姑息!”德陽的聲音如金玉相砌,清亮灌耳。
洛華天雪的臉頓時變了,父親對她的囑咐瞬間盈耳,震得她心神難依,而德陽的話,更是令她心腸俱碎,不問所以。
是啊,她那可憐的孩子還未與她相見就被人害死,她爲何還要和這樣的仇人同舟共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