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謝玉清也并非自己一人前來,竟還帶着紀抹彤、洛華天雪,其勢可見一斑,顯然不打算善了。
德陽一時頭疼,早知如此,還真不應該讓她們進來,至少要等雲檀回來再說。
果然,當管夫人說完後,謝玉清就走上前,手裏握着塊錦羅帕,時不時的擦拭眼底,淚眼婆娑的開口道:“太子妃,管相爺在雲潛也算是辛勞一生了,臨了臨了突然獲罪入獄,實在讓人難以接受,太子妃就行行好,放過他一回吧!”
德陽揉着眉心,看着撲倒在地的管夫人,心生煩燥。
她擡眸看向謝玉清,不緊不慢的道:“大皇子妃,你這是與管夫人一同前來的?”
謝玉清臉色微怔,她沒想到德陽居然敢如此行事,管夫人再怎麽說也是一品诰命夫人,她就敢不理不問的抛到一旁。
“是、是啊。”謝玉清心中怔忪,但臉上還得立刻笑起來,“太子妃,您看管夫人如今也的确是難哪,昨兒個都還好好的,今天突然就把家抄了,管相爺也入了獄,一個家說散就散,實在是讓人措不及防,唉,我們想來想去,也唯有太子妃才有法子,所以就連忙趕了過來,想請太子妃給我們出出主意,怎麽才能把管相爺救出來呢?隻要管相爺平安,以後定會感念太子妃的!”
說到這裏,謝玉清目光微微垂落,不輕不重的落在德陽的小腹上,幽幽的輕語道:“何況,如今整個上京血流成河,就算爲了小皇孫,太子妃也應該多積福德才是啊!”
這話說得帶着幾分詛咒之意,可偏偏說出來讓人聽着又無迹可尋,德陽的臉一下子沉下來。
謝玉清還待說什麽,那管夫人也還趴在地上嗚嗚痛哭,德陽立刻冷笑一聲,淡淡的道:“是麽?我若是不救管相爺,就是沒給自己的孩子積福了?”
謝玉清連忙擺手,面含淺笑的連聲說道:“唉喲喲,可千萬不能這麽說,我可沒有那個意思,我隻是……”
誰知話未說完,就聽德陽不冷不熱的打斷她:“這麽說來的話,大皇子妃是有多造孽,才至今未孕?而管相爺又造了什麽孽,馬上告老還鄉的年紀,突然踏進了獄門?”
兩句話說完,謝玉清頓時哽住,而管夫人更是哭得痛心。
德陽看着謝玉清忽紅忽白的臉色,冷哼一聲,淡淡地道:“大皇子妃,你有沒有造孽暫且不論,不過之前洛華尊妃的孩子究竟怎麽沒的,你們府裏查清楚了麽?怎麽就有閑心來管旁人的事?”
洛華天雪的臉色一下子青白起來,看着謝玉清的目光仿佛萬千利刃,直紮得謝玉清後背疼!
而紀抹彤則事不關己的站在那兒,一聲不吭,也不知在想些什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