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白錦風在夏侯永離的催促下,無奈的硬着頭皮踏進主院,本想着能避開紫蓉,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正在院中澆花的她,頓時,他玉面微紅,步調都不一緻了。
倒是紫蓉表現的極其淡然,淺笑着沖他微微一福,便繼續垂着眼簾澆花了。
白錦風有種被晾在那兒的感覺,仿佛一件剛剛濕透的衣衫,被撐着衣領置于寒風中,裏外全滲着寒氣。
好在雪菱看到那一幕就極快的出來了,她看得出院中的尴尬氣氛,尤其是白錦風,似乎很對不起紫蓉似的,因此才連忙跑來化解尴尬。
“白公子這麽早就來啦,可巧我家太子妃剛剛用完早膳,正說等診了脈就出門呢。”雪菱站在廊下,熱情的招呼白錦風。
白錦風也僵笑着沖雪菱抱拳:“沒有打擾到太子妃就好。”
雪菱微微一笑,把白錦風請到主廳,讓他稍等。
白錦風還在感謝雪菱适時的出現,化解他的尴尬,就聽雪菱沖剛剛澆好花的紫蓉道:“紫蓉,我這兒還忙着呢,你爲白公子倒壺茶。”
紫蓉剛剛放下澆花的壺,正打算修剪枝葉,聽到雪菱的話,她隻得淡然的放下手中的剪子,答應一聲。
白錦風本來還算舒适的坐在椅子上,這會兒卻仿佛坐在了針氈上,站也不是,坐也不穩。
不一會兒,紫蓉就把剛剛泡好的聞林捧了過來:“白公子請,這聞林每年隻有春季才有,現如今春茶未下來,還是去年的,不過我們都是用密封的罐子存着,用的也是今年的雪水,泡出來仍是輕浮的緊,我家太子妃也是喝的這個呢。”
白錦風連忙站起來,沖紫蓉深施一禮:“多謝紫蓉姑娘!”
紫蓉依然淺笑着,如一縷輕淺的風,讓他尴尬的心情放松了許多,可随之升起的,卻是一種難言的負疚之意,他薄唇微啓,似乎想說什麽,但就算張開了嘴,依然沒有聲音吐出來。
他看着她淡然自若的模樣,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。
紫蓉姑娘似乎……
真的心如死灰!
紫蓉也沒有多待,似乎體諒他的局促,隻簡單的客套兩句,就轉身離去。倒是他,向來灑脫的男子,竟呆呆的看着她清瘦的背影,心中不是滋味。
“白公子昨日才回,今兒個怎地這麽早就來了,也不多休息會兒?”德陽在雪菱的陪伴下緩緩走來,見拍錦風發呆,不由淺笑着開口問道。
白錦風見德陽過來,連忙施禮:“白錦風見過太子妃。”
德陽看着白錦風,笑眯眯的道:“免禮,你和雲檀怎麽說也是好友,行這大禮豈不見外?”
其實白錦風平日見了德陽雖也施禮,都是揖手禮,卻從來沒有如今日這般一揖到底過,顯然心中有愧才如此行事。
白錦風聽德陽這般說,倒也不好說什麽,隻得一笑了之:“規矩不能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