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歧皇後提起以前的洛皇後,與德陽也沒什麽關系,但德陽與夏侯永離夫妻感情深厚,說夏侯永離的母親,自是等于說她。
皇後自是知曉他們感情好,所以才故意激怒她,聽說她胎象不穩,就算現在傷不了她,氣氣她也是好的,說不定就像洛華天雪似的,氣掉了呢?
德陽的氣怒閃瞬即逝,她自是懂得皇後此時的心情,不由冷笑一聲,盯着皇後淡淡的道:“狗急跳牆。”
或許這幾日臉皮已被練厚,聽到德陽如此罵她,她也不急,仍然冷笑着回瞪着德陽。
德陽回收了怒意,依然淺笑嫣然的看着皇後,悠然笑道:“這臉都腫成包子樣了,還笑什麽?你還有什麽資格笑别人?自己不過苟延殘喘罷了,别說你那個兒子現在已自顧不暇,就算他日還有所作爲,你以爲,就他那樣的心性,還認你這樣一個與人私通、泡過糞缸的母親?”
皇後臉上的笑頓時僵住,知子莫若母,她自是知道她那個兒子的心性,平日裏她貴爲皇後,哪裏會在意?反倒覺得兒子那樣的心性是皇族的本性,現在卻成了能打倒她的唯一。
德陽笑望着她,不緊不慢的繼續道:“當然,就算他不認你,他還是你的兒子,你還是會不遺餘力的爲他布置一切,現在,甯願屈辱的活着,也不敢就此放手,就是堅持着爲他鋪陳好最後的路,是嗎?”
皇後的臉色越發的難看。
德陽長長的歎了口氣,也沒再說什麽,隻扶了扶自己額頭的玉钗,淡淡地道:“皇後娘娘每日裏泡糞缸裏,實在太髒,爾等之前侍奉的不好,以後要經心了。從今日開始,每天等皇後娘娘從糞缸裏出來後,就給她抹上鹽巴,除臭殺菌。再怎麽說也曾是皇後娘娘,太有失體統的事,你們還是得顧及着些才是。”
說着,德陽站起來,沖賢妃淺淺的一笑,如月霞仙子般,純澈動人:“貴妃娘娘還有什麽話是要和皇後娘娘說的麽?我可是乏了,得先走一步了。”
賢貴妃哪裏還敢留下,雖然不知德陽今日過來是何用意,但見她剛才輕描淡寫的兩句囑咐,總覺得不簡單,如果自己擅自留下,以後會不會栽到她頭上?
要知道,僅憑之前德陽和皇後的對話,她就聽得毛骨悚然,皇後居然不是自己犯賤,而是被德陽害的!
“和這種人有什麽可說的?不過是看着昔日姐妹一場的份上,每日裏來看看便是,既然太子妃要走,本宮自是與你一同走。”賢貴妃立刻說道,“正巧還想麻煩雪菱姑娘給本宮打個上好的玉絡子,唉,我宮裏這麽些人,也唯有雪菱姑娘心靈手巧,打出來的特别好看,我看着甚是喜歡。”
“這有何難,一會兒直接讓她跟你去,看看什麽樣的玉,大概兩天時間就能打出來了。”德陽随口回答一聲,隻是在經過皇後身邊時,她又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