賢貴妃的臉色當時就變了,邪術可不是其他,在整個雲潛都是被禁用的,怎麽可能!
賢貴妃雖說地位尊崇,但有些隐秘她還不夠資格知曉,她隻知道宮中甚至整個上京都不準動用邪術,卻不知這個禁忌是主動還是被動。
在她的認知裏,不準動用邪術與其他國家一樣的規定,卻不知這是雲潛牽制其他各族的法門,不是不準各族動用,是各族的人難以在這個地方動用。
因此,皇後如此說,她隻是暗歎德陽和夏侯永離的大膽,并不知曉太多内幕。
德陽笑望着皇後,從容淡然,她向來簡單慣了,就是來這後宮,也隻是最家常的打扮,隻在髻上插着一枚玉钗,坐在那兒倒不顯什麽氣勢,随意得仿佛在自家府上:“皇後娘娘也是出身歧川的公主,想必歧川的術法用得純熟,要不,你也用個,讓本太子妃開開眼?”
皇後怒瞪着她,那眼中迸射出來的陰森光芒仿佛要噬人般:“本宮不能!”
德陽輕松的笑起來,那眉目因着懷孕更加的秀美雍容:“是啊,你都不能,我們怎麽能呢?在這上京之中,誰敢動用術法?否則的話,皇後娘娘被每日如此折磨,怎會不反抗呢?”
皇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,她恨恨的瞪着德陽,如果目光能殺人,德陽此刻也已碎屍萬段:“夏侯永離是爲了給他那個賤娘報仇是不是?”
德陽的笑微收,目光也不似方才那般漫不經心。
皇後冷笑一聲,盯着德陽漸怒的臉龐,沉沉的笑起來,聲音尖銳刺耳:“怎麽?說到你那個短命的婆婆,生氣了?哼,你以爲你那個婆婆又是什麽好貨?當初不還是與人私通,被皇上一點點的折磨至死?哼,你以爲你那個婆婆受的酷刑,能好過本宮麽?哈哈,真是可笑,你們以爲你們已經報了仇?哼,就是夏侯永離,也不知道他那個冰清玉潔的母後在後宮曾經遭遇過怎樣的刑罰吧?”
皇後越說越暢快,竟忍不住放聲大笑,仿佛比起洛皇後,她這個泡糞缸都不算什麽。
德陽一拍桌子,桌上放着的茶碗頓時一陣叮當,她神色卻越發的淡然:“看來皇後不是很滿意,你們都是怎麽侍奉的!”
德陽畢竟是大朝公主,氣質天成,如今一怒,氣勢難擋,頓時宮中諸人吓得跪倒在地,不知所以。
每天泡在糞缸裏對于一朝之後來說,已經算是極盡的辱沒,就算這位皇後“不滿意”,還能怎樣呢?
就是賢貴妃,也被德陽突如其來的怒意震得渾身發寒,在那坐着的哪裏還是一個太子妃,分明是一隻怒翅的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