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災民經過這些時日的休養,也差不多恢複過來,對這裏的環境适應了不少,城外的安魂冢建的差不多了,那斷臂的管家三少爺再沒有當初的風光,老老實實的壘磚擡死人,什麽事兒都做。
管夫人雖說疼得心肝都傷了,也無法爲他求得絲毫情面,真與那些修築的貧民一樣,吃住沒有絲毫差别。
經過這些時日的折磨,管家三少爺倒是壯實了不少,雖說隻剩一隻手臂,倒是把精氣神打磨了一番,與原先的纨绔模樣完全不同,就連說話做事都似乎有所改變。
德陽剛剛休息了兩日,那邊就有人來報,說安魂冢徹底修建好了,那些因病死去的人也都有地方安葬,不至于屍骨無存,也不至于瘟疫蔓延,他們的親人們也有個祭拜的地方。
安魂冢修好後,太子府門前,災民們感恩太子妃的恩德,烏壓壓的跪倒一片,久久不願起來。
秦兮兒看着太子府門前的“壯觀”,不由歎了口氣:“她到哪裏都能赢得百姓的呼聲。”
聽着她語氣中的不服,軒轅瑜溫和淺笑:“這的确是功德一件,想百姓所想,送百姓所需。德陽公主之所以能立于朝堂之上,自是因着她的目光與魄力。就是現在,大商朝的京都街上,還會有感念她的人,悄悄議論她的事。”
秦兮兒看了眼軒轅瑜,他很少與她唱反調,此事上如此堅持,說明他很贊同德陽的行事,也有幾分佩服德陽。
想到此處,她心中不免有些計較,可想着前些時日涪陵國内的一些事情,她身爲太子妃,沒有妥善處理,還讓他收拾了爛攤子,便也計較不起來。
有些事,的确是強求不來的。
她正想着,就聽軒轅瑜道:“德陽公主有她自己的行事風格,兮兒,你與她還是不要鬧得太僵。你也知道,這一次你皇兄逼她回去用了什麽法子,也難怪她看你時會動怒。之後又在宴上故意替謝家嫡女說話,她怕是真惱了你,咱們這次回去,就不必驚動她了。”
秦兮兒蹙着眉頭,半晌才點頭應下:“嗯,我與她現在也的确做不成朋友了,開始隻是心中不服,想與她叫闆,對她那樣糊塗的選擇,我心中有怒氣。可是事情都已走到這一步,我畢竟是我皇兄的嫡親妹妹,也隻能向着我皇兄。至于她……以後我與她丁是丁,卯是卯,再無情意可言。”
軒轅瑜憐惜的摟過她:“你這次過來,本是打算與之修好,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結局。你也别太灰心,兵法有雲,合久必分、分久必合,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,也沒有永遠的敵人。你與她隻要有個契機,怕是就能重新成爲朋友。”
“你倒是會安慰我。”秦兮兒笑望着軒轅瑜,眼底閃爍着幾分柔意。
她很少有這樣溫情的時刻,軒轅瑜也極其歡喜,将她摟在懷中,仿若珍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