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玉清的臉色一瞬間慘白,她連忙站起身來,略顯茫然的看了看德陽,又看了看洛華天雪,喃喃地道:“這是何意?我、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!”
德陽見謝玉清裝糊塗,不急也不惱,隻悠然笑道:“看來兩位的記性真是不好了。當初洛華尊妃執掌大皇子府,大皇子妃被禁足院中,病重無人問,在求洛華尊妃請大夫未果的情況下,幸虧她從娘家帶來的侍女蘇茹冒死闖出大皇子府尋大夫。聽說當時洛華尊妃連續兩個月沒給月銀,蘇茹手裏沒銀子,也尋不到什麽名醫,隻得在街上尋了個赤腳大夫,那大夫也是個大膽的,當時配了重藥,把命懸一線的大皇子妃給救了回來,但也因藥性過烈,令大皇子妃落下了病根,每每飯後心口疼痛,竟是落下了胃心痛的毛病。後來皇後娘娘命本妃做金絲楠糕,本妃便專門打聽了一下兩位的口味,想着既然給洛華尊妃送金絲楠糕,總不能繞過一個府的大皇子妃。不過金絲楠糕本是微涼的食物,若是大皇子妃直接吃了,怕是又會犯胃心痛,所以本妃才隻在她的糕點中加了少量的桂皮。”
說到這裏,謝玉清的臉都白了,而洛華天雪則咬牙切齒的瞪着謝玉清。
德陽慢條斯理的說着,見二人的神情,她又不緊不慢的加了一句:“這件事,本妃已明白的說與大皇子妃,爲何大皇子妃此時卻說不知道?”
洛華天雪霍然轉身,指着謝玉清罵道:“好個心機深沉的賤婦,你敢害我!”
謝玉清白着臉,立刻反駁:“我哪裏知道我的與你的不一樣!我一直以爲是一樣的!”
德陽眨了眨清亮純淨的鳳眸,溫溫吞吞的适時說了一句:“大皇子妃,當初本妃可是親口告訴過你,你有胃心痛的毛病,而金絲楠糕中含有桂皮,吃了對你身子有好處,你難道忘記了麽?”
一時間,謝玉清百口莫辯。
德陽之所以将前因後果說得通透,就是爲了把謝玉清的節奏打破,讓她百口莫辯。
她若是辯解自己不知道桂皮的作用,那麽又是如何告知洛華天雪,桂皮有流産的藥力?
若是知情,那就更難以解釋,既然知情,爲何要把帶有桂皮的糕點送給洛華天雪,存了什麽心思?
這也與當初德陽與她說起這事兒時的巧妙用詞有關。
德陽當時故意一語帶過,說得極其含糊,令她誤以爲金絲楠糕裏都帶有桂皮,并不知道隻有送給她的那份糕點裏有這個。
而今日謝玉清拿出來的,德陽一看便知,根本就不是她送給洛華天雪的那份糕點,就隻能是不願吃她親手所做食物的謝玉清留下來的一份,以謝玉清的那點小聰明,她自會留下一兩塊兒,做爲證據!
想必,洛華天雪就是氣到再瘋癫,也會想到這一點!
把含有桂皮的金絲楠糕送給她,再告訴她德陽要害她,指出金絲楠糕中有桂皮,讓她拿來與德陽對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