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餘頗爲欣賞的看着她,過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,擡眸看向河畔,清淩淩的水波緩緩流動着,倒映着岸上的景色。
“公主聰慧過人,豈會不懂我的心意?”烏餘長長舒了口氣,又繼續道,“我本以爲天下女子皆是上不得台面的濁物,直到見識了公主的手段與才情,才知這世上真有與男兒比肩的女子。這樣的女子何其少,我既然遇上了,又豈能輕易放棄?”
德陽皺起眉頭,目光倏地淩厲萬分,她瞪着他:“這世間事可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,你心裏怎麽想,本妃管不着,但本妃的身份地位擺在這兒,容不得南楚太子您胡思亂想,還望殿下您自重!”
說完,德陽轉身離開。
烏餘這次沒有阻攔,隻是看着她的背影,淺笑着悠然道:“哦?是麽?那大商皇帝不是到現在都在胡思亂想麽?”
德陽的腳步一頓,不由停下來。
烏餘輕笑一聲,緩步走到她身畔,看着她冷淡的面色,略帶好奇的開口道:“都道男子薄情,我看那大商皇帝的面相,也不是什麽多情的男人,可是他卻對你戀戀不舍。而公主殿下,似乎早已忘記您還有個舊情人的事,倒是對夏侯太子一往情深,居然……”
說到這裏,烏餘目光微微下滑,落在她尚還平坦的腹部:“甘心爲夏侯太子生孩子。”
德陽立刻伸手護住自己的腹部,連退了兩步。
烏餘見她緊張的反應,微微瞠目,薄唇卻彎出一道好看的淺弧:“看來,世人皆道男子薄情不足爲信,至少,女子絕情起來,更是讓人心疼啊!”
他一語雙關的說着“心疼”二字,聽得德陽毛骨悚然,她咬咬牙,恨聲道:“你到底想怎樣?”
烏餘笑道:“也沒什麽,我的心意公主殿下已明了便是。”
德陽抿唇不語。
烏餘想了想,又添了一句:“你的侍女雲舞一直在我身邊,她善解人意,侍奉得很好。”
德陽微眯着雙眸,淡淡地道:“所以,本妃的一些陳年舊事,她也很清楚,是麽?”
烏餘淺淺一笑:“是啊,所以餘對公主才漸漸生出傾慕之心。”
德陽的眸中倏地射出淩厲的光芒,如利箭般,直刺烏餘,但烏餘卻毫無所覺,對于他這種好戰之人,這樣程度的殺氣不算什麽。
德陽明白了,雲舞這是故意在挑唆烏餘,讓烏餘對她下手,至于烏餘的心意,她根本懶得明白!
看來烏餘爲何要找她說這些……
正想着,就聽旁邊有道清朗的聲音傳來:“南楚太子倒是有閑情逸緻,來欣賞北國的風光,隻是您在這裏與太子妃獨處,似乎不太好吧?”
德陽聽到來人聲音,頓時松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