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白風不躲不避,任由那茶碗直接砸到腦門上。
砰!
薛白風的腦門已經破開,血水一下子湧出來,混着茶葉和茶水順着他的臉頰滾落。
他一動不動的跪在那兒,臉色蒼白,滿面愧疚。
茶碗掉落地上,碎裂成片,碗裏的水灑了一地。
德陽氣得渾身發抖,連腔調都變了,她指着薛白風,恨恨的低吼:“薛白風,你和秦子月一樣,都是忘恩負義的小人!”
薛白風額角青筋直冒,牙咬得死緊,臉頰的線條越發的僵硬,他無法說出他的難處,也沒臉向德陽傾訴他的無奈,隻得白着臉,直面德陽的怒火。
雪菱和錢五一直守在外邊兒,此時聽到屋中的動靜,也顧不得其他,連忙沖了進來。
見德陽氣得臉都白了,雪菱連忙上前扶住她,緊張的爲她順氣:“太子妃息怒,您現在是雙身子,還有孩子要顧,萬萬不可傷着自己再傷着孩子啊!”
錢五則上前一把拽過薛白風,怒喝道:“薛白風,我家太子妃何時受過氣?你敢把她氣成這樣,不要命了是不是?”
德陽顫着手,指着薛白風,一邊急喘着一邊怒不可遏的道:“把他給我攆出去,讓他滾,立刻就滾!”
錢五得了令,哪裏還敢耽擱,立刻扯着薛白風就往外拖,把不會武的薛白風拖得踉跄狼狽,想回頭解釋,又無從解釋。
錢五也根本不給他機會,得虧德陽隻是命他把薛白風拖出去,若是命他教訓,薛白風此刻早已丢掉半條命了。
待錢五把薛白風拖到院中,德陽還是氣怒難消,她咬着牙,又拿起薛白風方才之位的茶碗,快步走到廊下,直接向薛白風砸了過去,邊砸邊尖戾着嗓子怒吼:“秦子月,你欺人太甚!不得好死!”
夏侯永離那邊兒早就得了暗衛的消息,迅速趕了過來,見德陽滿臉是淚,正扶着廊下的柱子,拿着茶碗砸向已經負傷的薛白風,雪菱幾乎扶不住她,再聽到她痛徹心肺的怒吼,頓時火冒三丈。
他瞬間來到德陽身邊,将她一把摟入懷中,她輕飄飄的仿佛沒有力氣的柳絮,直接倒在他懷裏,當着衆人的面,放聲大哭。
夏侯永離心疼不已,一把将她打橫抱起,見她躲在自己懷中痛哭,他周身氣息一變,蓦地滿身殺氣,瞪着薛白風的月眸陰冷森寒:“莫歸,把這個薛白風關進地牢,沒有本太子的命令,誰都不準放他出來!”
随後趕到的小洛和莫歸都傻眼了,這個薛白風是大商朝的大學士,他們這樣做,真的可以嗎?
“還不動手!”夏侯永離頓時怒喝。
莫歸吓得渾身一顫,心裏想,罷了,先關一關吧,等兩位主子怒氣消了再說。
他連忙答應一聲,便走到薛白風面前,抱拳說道:“勞煩大學士跟我走吧。”
錢五頓時怒喝:“對他這種人還客套什麽?我家主子說他是忘恩負義的小人,那就照小人的法子辦他!”
說着,錢五直接拎着他的衣領,拖着薛白風就往地牢的方向大步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