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二人剛剛噤聲後,就聽德陽淡淡地歎了口氣,又懶洋洋的應了聲:“嗯……”
紫蓉的手顫了一下,她連忙擡眼看向雪菱。
雪菱拿着鞋底面愣了一會兒,才索性放下針線,沖德陽道:“那些人就是來亂您心緒的,太子妃何必總記挂着?”
德陽轉眸,看着身前的地籠,那裏邊兒的火苗不停的跳躍着,映到她水亮烏黑的瞳子裏,有種奇異的火樣光澤。
“大商皇帝向來說到做到,他想做的事,一定會不擇手段的達到目的。”德陽秀美的眉峰微微蹙起,喃喃的道,“他不可能隻是這麽簡單的一說。”
紫蓉不解的看着德陽:“太子妃,今兒個大商皇帝隻是說要修葺皇陵,最壞的結果也隻是不修罷了,您爲何擔憂?”
雪菱聽罷,連忙私下裏拽拽她,在她耳邊悄聲道:“傻丫頭,大商皇帝哪裏是這個目的啊!你别多嘴!”
紫蓉見雪菱神色鄭重,也不敢再多話了。
德陽無奈的搖搖頭,也不再說話了。
正在這時,門簾撩起,夏侯永離裹着一身涼氣走了進來。
“都說倒春寒如刀,以前在大商沒覺得,現在回到了這兒,還真是冷的厲害!”夏侯永離一進來,就笑着說道。
紫蓉連忙站起來,接過他剛剛脫下的外袍。
夏侯永離脫了外袍,便走到德陽身邊的矮凳上坐下,含笑望着她:“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,今兒個害喜厲害麽?”
德陽不理他的話,隻伸手握了握他的手,便皺起眉頭:“怎地這麽涼?去了哪裏?”
“沒去哪裏,就是今天使臣來得多,在宮裏張羅的久了。”夏侯永離拿開她的手,柔聲道,“太涼了,回來冰着你,一會兒暖了再握着。”
德陽面上微紅,雪菱和紫蓉相視一笑,悄然退去。
夏侯永離見她們出去,這才看着她,伸手輕輕撫過她的眉間,歎息道:“不過是修陵之事,這本是好事,怎地就不高興了?”
德陽歎了口氣,那幾人大張旗鼓的來,他定會知曉的。
“秦子月的目的……”德陽說到這裏,皺了皺眉頭。
夏侯永離指尖冰涼,輕輕抵在她的唇間,不願她再說下去。
“你在這裏,回不回去他說了不算。”夏侯永離看着她,一字一句的道。
盯着他瞬間變深的眸子,她無奈的苦笑一聲:“他那樣的人,你還不了解麽?爲達目的不擇手段。我想,他應該還有後招。”
夏侯永離歎了口氣,用剛剛溫熱的手握住她的手,在唇畔吻了下,這才笑着道:“他們過來時,并不知曉你的情況,如今你懷有身孕,是拒絕的最好理由,天下人都無法說出個不字來,他就算是大商皇帝,也不能說什麽。這個,大概就是他始料未及的事,所以,應該不會有什麽後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