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陌更是尴尬起來,他若說他兄長還好,就得罪了德陽,若說兄長不好,就得罪了秦兮兒,這兩位,得罪哪一個,他都得不了好。
可憐他一個八面玲珑的人,夾在二女中間,實在是左右爲難。
最後,他也隻得看了眼面色僵硬的秦兮兒,沉沉的笑了下,無奈的道:“嗯,還好,就是心緒始終不高,那個……府裏事多,他的确很忙。”
德陽冷笑一聲,南宮陌倒是更圓滑了,這樣的回答,隐隐站在她這邊兒,卻又不至于讓秦兮兒太難堪,想來是打算兩不得罪!
薛白風擦了下額頭的汗,心裏道,這正事沒說,就已唇槍舌箭,與德陽公主說話向來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啊。
德陽早已看出今日他們幾個過來是有正事相商,而且秦兮兒是單獨一人前來,不帶軒轅瑜,還刻意避開了夏侯永離,便知此事與大商有關。
“咱們幾個坐在這兒,怕是也說不出什麽客套話來,隻能越說越惱。”德陽清冷的看了眼秦兮兒,淡淡地道,“你們今日匆忙過來,想必有事要說,閑話少叙,還是說正事吧。”
南宮陌看了眼德陽,眼底帶了一絲放松,他知道這是她給他解圍呢。
秦兮兒的臉色很不好看,見德陽不再提及南宮明之事,便也冷哼一聲,不好再提。
薛白風這才苦笑着點頭,沖德陽一揖:“回太子妃,還真是有事相商,才忙不疊的打擾您。”
“何事?”德陽鳳眸微眯,斜睨着薛白風,眸底光華閃爍,帶着幾分警惕之意。
關于大商的事,她已不想再過問。
薛白風與南宮陌互相看了一眼,這才開口道:“是這樣,在我們啓程前,皇上打算修葺皇陵。”
德陽黛眉微蹙,看着他們道:“皇上修墓不正常麽?找個風水好的地兒挖好了,等以後殡天了直接擡進去埋了,隻要埋在龍脈上就能造福子孫後代,倒也是人之常情,你們巴巴的跑來與我說這個,難不成他還找不到龍脈之地,需得問我?”
薛白風和南宮陌聽得嘴角直抽,大商皇帝秦子月還不到三十,是史上少有的年輕帝王,除非意外,否則主政至少五十年,就算修建陵寝,至少也得二十年後,哪有這時候就開始建的?
秦兮兒頓時怒了,一拍椅背,冷冷地道:“東方青凰,你敢咒我皇兄!”
德陽眨了眨眼睛,頗爲好奇的說道:“這話說得奇怪,我怎麽咒你皇兄了?是他們說你皇兄要修皇陵,修陵寝不就是爲了葬進去麽?怎地說我咒他?”
薛白風連忙站起來,陪笑道:“是在下沒說清楚,請兩位太子妃恕罪!皇上要修的皇陵不是自己的,而是……大凰皇帝的。”
德陽頓時愣住了。
大凰皇帝?
她的父皇?
室内一片寂靜,此事出乎意料,縱然是德陽,也一時沒反應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