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妃這是怎麽說?您和德陽公主早已生分,就算知道了,這樣冒失着前去怕也不好吧?”秋靈曾跟随她東征西走,性子也頗爲爽快,說話直接了當,卻也極其有用。
秦兮兒聽了隻得作罷。
待冷靜了片刻,她又忍不住氣道:“我兄長還郁郁傷懷,她倒好,居然都有了身孕!”
秋靈見秦兮兒動怒,連忙又勸道:“太子妃,爲了孩子您萬不可動怒,她本身就是個不懂事的,您何必與她一般見識?”
秦兮兒阖了雙眸,深深的吸了口氣,随即冷哼:“是啊,本就是個不懂事的!她一個女子,就算貴爲公主又如何?古往今來多少亡國公主委身新帝都慶幸不已,甚至盡心侍奉,她怎麽就不行?如今都已改朝換代,她一個女子把國仇家恨挂在心上,成什麽體統!若非兄長對她餘情未了,就憑着她那份心性,早已是黃土一坯,又怎會嫁與他人,隻行令皇兄氣憤之事!”
秋靈見她氣怒稍平,才輕聲道:“太子妃說的是,德陽公主就是心性太高,這樣于人于己都不是什麽好事。隻是太子妃無需爲這種人動怒,傷了身子不值得。”
秦兮兒努力平緩了心緒,過了許久,才看了眼秋靈,略帶警告的淡淡說道:“我一時氣憤說她兩句罷了。我能如此說,你卻不行!”
秋靈吓得連忙跪倒在地:“是!奴婢知錯!”
秦兮兒盯着跪在地上的秋靈,沉默了許久,才一字一句的道:“她雖是個女子,卻是前無古人、後無來者的奇女子,雖不至于把持一國朝政,大凰朝在她的治下也頗有起色,若非她那個父皇蠢笨,說不定能在她的治理下重回鼎盛時期,隻可惜……哼,大凰朝的國運如此,任她再能幹也沒用。當初我兄長也是被逼無奈,爲求自保才不得不攻進皇城,也不知她到底在恨什麽,明明是她親手……”
說到這裏,秦兮兒突然住了口,隻看了眼秋靈,過了許久,才歎了口氣,繼續說道:“若不是她,我皇兄也不會如此順利登上皇位,如今她竟恨上了皇兄。唉,我與她多年好友,至今也不曾摸透她的心思。雖說如今已不複往日情誼,也容不得你說她半句不好,你可明白?”
秋靈連忙應是。
德陽哪裏知道宮裏發生的事,此時的她,正盡情的享受夏侯永離無微不至的關懷與服侍,就連藥都是他一勺一勺哄着喂下去的,真真拿她當個小孩子般對待。後來又簡單吃了些飯菜,便因着倦乏在他懷裏睡去。
再次睜開眼時,已是第二天清晨。
她這邊兒剛睜眼,就聽外面有些嘈雜,正有些不适的皺眉,就見雪菱走了進來。
“太子妃您醒啦?是不是外邊吵得厲害?”雪菱見她醒來就連忙走了過來,邊走邊道,臉上神色似有些不郁,又有些無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