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永離歎了口氣:“她自是爲了替她兄長來探望你。”
德陽愣了半晌,才微微皺起秀眉,喃喃的道:“你這想法也是稀奇,我與她不過是暗地裏還有些彼此牽挂,明面上早已一刀兩斷,縱然她來,也不過是說些場面話,怎地就成了你說的那樣?”
夏侯永離喝了口茶,品了會兒滋味,心中似是有些煩燥,所以總也靜不下心,半晌,才無力的道:“雖說茵茵已是我的,也沒人搶得去,但想到這些,心中還是有些郁悶。”
德陽本以爲她說完後夏侯永離便不再多疑,都已開始垂眸看帳目,此時聽他冷不丁的如此說,不由歎了口氣,鳳眸中的眸華微微閃了下,如剛剛沉入水中的銀,泛着些許冷芒:“這便是你自己心中的坎了,自己越不過,倒怪不得别人。”
夏侯永離被她一怼,也無言以對,隻得啞然失笑:“茵茵說的這些我都懂,唉,或許正如茵茵所說,這就是我心底的一道坎。”
德陽聽他如此說,不由有些動怒,将手中的帳本放了下來,直直的看着他,一字一句的道:“你這意思就是明擺着不信我了?”
“啊?”夏侯永離有些意外,但見德陽那鳳眸中細碎的點點亮芒,這才回想起剛才的對話中有所不妥。
“娘子莫怪,爲夫一時失言。”夏侯永離連忙站起來,來到德陽身邊,主動爲她捶打肩背。
德陽拍開他的手,冷笑一聲,直接站了起來:“我本以爲你不是那等庸俗之人,沒想到竟也有這般狹隘的想法!”
說完,德陽邁步就往外走。
夏侯永離吓了一跳,連忙上前一把摟住她,在她耳畔輕語道:“茵茵莫氣,是爲夫錯了!”
德陽冷着臉,淡淡地道:“放開!”
“茵茵,我真的知錯了,以後再也不敢了。”夏侯永離摟着她不放,委委屈屈的道。
德陽掙紮不開,便側過頭,斜睨着他,淡淡地道:“怎麽,你還覺得委屈了?”
夏侯永離頭搖得像撥浪鼓,連連說道:“茵茵冤枉我,我覺得極其委屈。不是因爲‘其他事’委屈,茵茵嫁給我,是我這一生最成功的事,我從沒覺得委屈,反倒一直以爲萬分幸運!”
德陽冷哼,非旦沒好,反而更是怒道:“你少在這裏裝瘋賣傻!你之前因什麽不舒坦,以爲我不知道?夏侯永離,你若至此還懷疑于我,那你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?”
夏侯永離連忙抱緊她,微微俯身,薄唇靠近她的耳畔,輕輕吻了吻她:“茵茵,對不起,我沒有懷疑你,隻是……”
說到這裏,他微微頓了下,這才有些扭捏的道:“茵茵,我、我也是個有七情六欲的男人,你都不準我嫉妒一下嗎?”
德陽怔住了。
嫉妒?
他表現的向來從容淡然,她還真不知道他也會因着這點小事嫉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