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菱連忙将大裘披到她身上,語帶責備的道:“太子妃也不注意着身子,外邊天如此寒,您就這麽利落的出來了,回來殿下又要責備我們沒照顧好。”
德陽宛爾一笑,回眸斜睨着她:“這丫頭越發的牙尖嘴利,我倒不知他何時責備過你們。”
雪菱頓時眨巴着眼睛,認真的回答:“瞧太子妃說的,我們是做什麽的?我們是下人,下人就應該察顔觀色!若勞煩主子主動開口,我們這樣的下人還配跟在您身邊嗎?殿下隻要一個不悅的眼神,我們就知道做錯啦!”
德陽忍不住笑着搖頭。
紫蓉也連忙将手爐重新裝了熱碳送到德陽手中,歎了口氣,和囑咐孩子似的囑咐道:“太子妃真是越發的懶散,這樣出來凍着了可怎麽得了?”
德陽見兩個丫頭一個比一個緊張,不由笑道:“平日裏我倒沒看出來,殿下對你們還如此嚴格。”
“誰叫我們是您的丫頭呢?”雪菱笑眯眯的開口,語氣中倒帶着一絲幽怨,仿佛很是辛苦。
德陽拿着手爐,走到一棵梅樹下,笑着道:“看你們說得如此辛苦,我也不能小氣了,再過些時日就過年了,一人給備兩套新棉衣,添兩隻新镯子,可還好?”
二人頓時拍手叫好,雪菱伶俐的跑回屋裏端了剛剛剝好的松子,遞到德陽面前,笑嘻嘻的道:“請問太子妃,給我們的是金镯子還是玉镯子?”
紫蓉見狀,也連忙順手拿過拂塵,掃了掃德陽背後枝頭上的積雪,讨喜的道:“太子妃賞的,何時差過?雪菱姐,您也太小瞧太子妃了,不論是金的還是玉的,定都是這市面上少有的貨色!夠咱們炫耀的了!”
德陽沒好氣的抓了一小把松子,指着顆顆飽滿油潤的小子兒,巧笑嫣然的道:“把你們一個個伶俐的,據在本太子妃的手心裏也敢如此油滑,也不怕本太子妃一個不開心,把你們一個個的吞了?”
雪菱和紫蓉頓時大笑起來,笑得眼淚都出來了,連腰都直不起來,銀鈴般的笑聲充滿了這個剛剛染了春意的院子,而德陽就站在一小片火紅的梅林下,捧着一小捧白嫩嫩的松子,淺笑嫣然的看着她們。
當藍芷找來的時候,看到的正是這樣歡快的情形。
守門的小丫頭見有來人,連忙跑去禀報,她們這才收斂。
德陽看着跟小丫頭前來的藍芷,目光平和,眼底還含着餘興,顯然心情很好。
“你們不是在練舞麽?跑到這兒來所爲何事?”雪菱向來伶俐,不等德陽示下,便主動問道。
藍芷咬咬牙,連忙上前跪到德陽面前,也不顧地上有尺厚的積雪。
“發生了什麽事?”紫蓉疑惑的看了眼德陽,也發聲問道,“你慢慢講,莫慌。”
藍芷沖德陽直直的磕了個頭,這才朗聲道:“求太子妃行行好,救苜兒一命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