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又是一靜。
接着,又一道聲音響起:“貴人都是冷酷無情的,瞧瞧你們剛才說的那番話,就知道太子妃根本不将百姓的命放在心上,到了現在都不肯施粥,就是草菅人命!”
“若是如此說,那就更可笑了!”紫蓉冷笑一聲,又看向另一個方向,高聲道,“正如方才所說,太子府裏的東西是太子殿下私人所有,并非爾等的。說句不好聽的,爾等哪一位若是即将餓死,太子出手相助是仁義,不肯出手相助是本分,正如這上京中許多閉門不理的人家一樣。何況這上京之中不願開倉放糧的多的是,怎地就隻圍堵太子府?難不成太子和太子妃平日裏和善,你們就以爲好欺麽?”
衆人啞口無言,這上京中的确還有許多府門不曾開倉放糧,并非隻有太子府。
紫蓉又說道:“這世上并非可憐便有理,太子府看着風光,但我們的太子殿下在大商多年爲質,也才剛回來不久,這個太子府府内空置十幾年,哪有什麽積累?爾等在太子府門前如此,逼着太子府開倉放糧,與造反有何區别?”
災民們面面相觑,神态間皆有所松動,是啊,太子當年爲質,這才剛回雲潛,的确沒什麽積累,他沒有開倉放糧,也是有情可原。
紫蓉隻說了這些,便轉身回府,重新将府門閉阖。
夏侯永離接到消息時,皇帝也剛剛傳他去禦書房問話。
他苦笑一聲,将紙條攥在掌心,内力一轉便将其粉化,嘴裏卻道:“倒是會訴苦。”
小洛見狀,不由陪笑:“太子妃聰慧伶俐,是殿下的助力!”
“所以呢?皇上這是打算給本太子一些實惠了?”夏侯永離好心情的問道。
小洛嘿嘿笑道:“依小的看,應該是這樣沒錯了!”
夏侯永離輕笑:“或許吧,若是能良心發現就更好了,如果不能,維持現狀也不錯。”
說着話,主仆二人走到禦書房外。
夏侯永離自己進了禦書房,小洛自是在外等候。
皇帝對夏侯永離越看越喜歡,這個兒子玉樹臨風、清貴如竹,且行事作風皆讓人放心,不似那個大兒子,總是不着調,連自己府裏的三個女人都搞不定,如何堪以大任?
皇帝心中想着,不由想到之前聽到的消息,還有太子府門前紫蓉所說的那番話,心中心酸的不行,的确是欠這個兒子太多了!
待夏侯永離行完禮,雲潛國主溫和笑道:“坐下吧,咱們父子好久沒有好好聊過天了,今兒個正好閑着,不如說說話。”
夏侯永離立刻站起來,隐有些激動的道:“多謝父皇,兒子受寵若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