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夜,注定不是平靜的夜晚,不僅城門官身死、城門大門,城内進了災民,就連皇城中也不得安穩,太子殿下殺了城門官和皇後身邊的宮女,不消半個時辰就傳遍了皇城内外。
皇帝聽了前因後果,倒沒有發怒,反倒誇贊太子妃做的好,第一時間安撫災民,也是爲了雲潛的安定和百姓的安危着想。
而皇後卻氣得不行,福兒是她的宮女,而且臨死的時候還高呼皇後救命的話,立刻将她之前隐秘的行事暴露出來!
千算萬算,就是沒算到夏侯永離行事如此狠絕,居然直接将城門官和福兒扔下城牆!
而相府的管忠義也來回踱着步子,面上有些焦急之色,兩個兒子也都跟在他身邊,垂手侍立。
“爹,咱們現在還有機會重新考慮嗎?這位太子殿下行事……”大兒子輕言溫語的開口問道,頗有幾分小心翼翼之意,當提到夏侯永離時,他眼底隐着一絲敬佩之意,随即他頓了下,看向父親,輕聲道,“兒子以爲,比那位強上許多!”
管忠義的腳步微微頓了下,小兒子見狀,也壯起膽子道:“爹,其實我也這麽以爲,太子殿下絕非常人可比,那位其實就是個‘常人’,和太子殿下不能同日而語!且不說太子殿下,就是他那位太子妃,也強過那位府裏的一妻兩妾強!”
管忠義倏地轉身,冷冷的瞪着兩個兒子,一字一句的道:“你們以爲爲父不想立馬回槍嗎?隻是到了此時,咱們管府與皇後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,你想離開,除非跳船!可是現在還能跳嗎?連遊泳都不會,跳下去就隻有死路一條!”
兩個兒子相互看了看,大兒子猶豫的道:“父親,其實……三弟的事兒,實在怪不得太子妃。若是當初父親舍得懲罰,也不至于丢了了一隻手……”
管忠義冷哼一聲,低聲喝問:“你弟弟現如今都被派到當民丁了,你這個當大哥的還在這裏說風涼話?趕情去的不是你!”
大兒子眼底似有不服,但看到父親盛怒,也不便多說,隻得閉了嘴。
小兒子見大哥已被訓斥,也隻得閉了嘴巴,裝聾作啞。
管忠義見兩個兒子都是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樣子,又不由歎了口氣,有些無力的走到椅子前坐下,緩緩開口:“你們以爲我不想管嗎?你們這個弟弟啊,從小就跟着那起子不中用的貴族子弟瞎混,說也沒用,再加上他是你們中最小的,我和你們娘難免多寵了一些。唉,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!我心中也想着,讓他吃一些教訓也是應該,但這教訓吃的太大,少了一隻手,永遠無法入朝爲官。這一生就毀了!你們說,我們管府如果改投太子殿下,對得起你們弟弟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