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他所預料的情形并未發生,倒是旁邊的宮女發出了絕望的叫聲,他微微一驚,随即睜開眼,看向那宮女。
隻見莫歸已将那宮女拖着往城牆方向走,宮女臉色蒼白手舞足蹈,嘴裏不停說着求饒的話,衆人被吓得大氣不敢出,都僵立在那兒,木然的看着這一幕。
城牆不過十來步就走到,莫歸一直拎着宮女的後衣領拖行,完全沒有尊嚴,如拖一隻死狗般,當到達城牆邊時,莫歸拎着宮女輕松一躍,便穩穩的踏上了城頭。
那宮女居高臨下的看着白茫茫的荒涼景象,更是吓得尖叫連連,嗓子都喊破音了,隻爲了求饒,卻等不來寬恕。
莫歸故意拎着她的衣領将她空置在城牆外,任她如何努力都抓不住城牆的邊緣,隻能徒勞的在空中亂抓,每一下都抓不到希望,吓得哇哇大笑,竟禁不住喚出了“皇後娘娘”來。
在她被吓得亂叫喚時,城門官咬咬牙,沖夏侯永離開口,似是要求饒,但話未說完,就聽到那婢女喚出個“皇”字來。
隻是當她喚出“皇”字之時,莫歸适時的松開了手。
于是,那宮女一邊掉落,一邊慘呼道:“皇後娘娘救命啊,福兒不想死!”
話音随着一聲輕響,消逝在夜幕深重的空中,蕩漾在靜寂的夜晚,格外的滲人。
城門官呆呆的看着城牆,直到聲息消失,他才紅着眼沖到城牆邊上,扶着牆向下張望,一邊張望一邊怒吼:“福兒,福兒!”
随即,他轉身瞪着夏侯永離,不顧一切的怒吼道:“太子殿下,福兒是皇後娘娘的人,你怎麽可以殺了娘娘的人!”
夏侯永離淺淡一笑,看着城門官,緩緩說道:“皇後的人本太子哪裏認得清,之前本太子問她,她又不肯招。這都掉下城樓了,才說自己是皇後的人,本太子縱然有天大的本事,也救不上來。”
城門官被他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,方才他用盡忠職守四個字堵夏侯永離,夏侯永離就用無懈可擊四個字還他。
他是太子,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誤殺皇後的人,也不會被治罪,可是福兒死得卻很冤!
隻是城門官還來不及繼續替福兒讨公道,就聽夏侯永離道:“皇後的侍女大晚上跑這裏來,是什麽意思?何況本太子怎麽聽着你與那侍女還相熟呢?既然她不肯說,想來你知道的也不少,不如與本太子說一說,如何?”
城門官正想開口,就聽夏侯永離又繼續道:“你若是說了,本太子發發慈悲,派人下去看看,說不定那個福兒還活着,還能救一救,否則……”
城門官的目光微微一頓,似乎有些心動,但後來不知爲何,竟咬咬牙,狠心道:“太子殿下明鑒,下官與那福兒并不相識,隻是以爲太子殿下如此行徑,實是草菅人命之舉,實在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