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洛頓時撐不住笑起來,邊笑邊躬身道:“殿下恕罪,實是太子妃說得好笑,才一時未忍住。”
夏侯永離哼了聲,将手中的筆放下,捋着袖子道:“有什麽好笑的?本殿下自幼苦學,五歲握筆能寫,七歲已成詩,一身學識從不落後于人,如今倒成太子妃刺繡供出來的了,你一個奴才不以爲恥,反而嘲笑本殿下!”
雪菱和紫蓉早已笑得粉面通紅,捂着嘴不敢出聲,隻有小洛被夏侯永離揪着,哭也不是笑也不是,最後不得不沖德陽深施一禮,連連求饒:“太子妃,您瞧瞧,殿下不滿您的說辭,卻又不敢說您,隻得拿了小的當耙子狠踩出氣,小的心裏冤啊!”
德陽微微一笑,将夏侯永離畫的竹子小心翼翼的拿起來看了看,這才漫不經心的說道:“明明昧着良心拿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買紙練字,怎地現在不承認了?哼,你的字和畫就是我培養出來的,給我寫寫畫畫有什麽不行的?還拿下人做筏子,真是越發了不得了。”
夏侯永離無奈的苦笑搖頭,上前摟住德陽,柔聲道:“好好好,我能詩會畫都是茵茵用汗水換來的,爲夫一直感念茵茵的辛苦,永不會忘!”
幾個侍婢都捂着嘴笑,她們看慣了太子殿下在太子妃面前的溫柔小意,并不覺得突兀,反倒感覺十分溫馨,讓她們看着也開心。
當夏侯永離的字畫被挂出來後,上京的人們真的震驚了,他們本來以爲門口那幅對子是太子殿下的,原來太子殿下的筆書竟比門口那幅更加恢宏大氣,觀之便覺渾身充滿了力量!
一時間,上京流行起太子殿下的字體,也有不少人向夏侯永離索要墨寶,令夏侯永離頭疼不已,躲之不及。
在得知太子殿下惜墨如金後,衆人又将眼光轉向了篁居門前的那副對子,雖說這副對子沒有那種虎龍之勢,也頗有山巒鼎秀之勢,陡然看去令人精神一震,也是極難得的好字,隻是無論怎麽打聽,篁居的人都不肯向衆人告之,這幅對子出自何人之手。
德陽爲此非常不爽,這些人擺明了一個态度:退而求其次。
而她就是那個“次”的!
因此,她警告篁居的夥計,誰敢說出這對子的出處,就卷鋪蓋走人。
夥計們也都是她從府裏挑出來的夥計,個個精明能幹,也深知她的性情,因此,心中雖牢牢記住她的命令,同時也暗自樂了許久,太子妃是位非常聰明能幹的女子,能讓她窩火的,也唯有不聲不響、總是寵着她的太子殿下了。
篁居第一天正式開業時,長長的隊伍排滿了的上京的主街道,不見頭尾的隊伍極快的移動着,也令路過的人們咋舌不已,在聽到篁居的優惠之後,也迫不及待的加入進來。
于是,這個隊伍就從早晨開業一時到晚間打佯,才勉強算結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