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笑眯眯看着他,一對鳳眸碎光流溢的道:“我又不是傻的,還怕保護不了自己?”
夏侯永離命人換了坐墊,便扶着德陽坐了進去。
那坐墊上的箭矢,暴露在陽光下,看得人心中滲得慌。
長史夫人本已到了馬車邊上,何南長史正爲她撩起門簾,卻見她的目光看往他處,便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,正好看到了那個坐墊上的箭矢,不由面色一怔,随即沉聲道:“這是何時的事?”
長史夫人搖頭:“我也不知,不過應該不是剛剛發生的事。”
何南長史點頭:“的确,是在這馬車剛到不久時。”
長史夫人歎了口氣,頗爲感慨的道:“太子妃的确非一般女子可比!夫君,這次事情,你也看得清楚明白了,以後莫要搖擺不定啊。”
何南長碩立刻點頭:“夫人放心,我已然看清楚,不僅是我,怕是大部分人都已看清楚了!”
長史夫人想了想,又道:“還有吉善,你需得多叮囑于他,不可與管合德那樣的公子哥交往,若隻是胡鬧些也就罷了,就怕到時連累到咱們長史府,那可就難辦了。”
何南長碩又立刻說道:“夫人說得是,那個小子,我還得多加管束,整日裏給我找事兒!”
長史夫人嫣然一笑:“走吧,也别太嚴厲,省得有人說我這個嫡母暗中嚼舌根。”
何南長碩哈哈一笑,待與長史夫人一同坐進馬車後,他才歎了口氣,緩緩說道:“夫人哪,不瞞你說,今日看了這一場鬧劇,爲夫才算明白,嫡室夫人才是府裏的頂梁柱,也才是真正爲府裏着想的人,那些個妾室偏房,哪裏有那樣的眼界與胸懷?整日裏隻想着争寵,明争暗鬥的,不過是些玩物,與貓了狗的也無甚大分别,唯有嫡室才是能陪伴着白頭到老之人,我怎會聽那些玩物的話,而辜負夫人你!”
長史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,眼角眉梢難掩感動之情:“都老夫老妻了,現在嘴倒是甜了許多,跟着你這些年,聽到你這麽說,我也算是沒白嫁給你。”
“夫人,你說是誰敢明目張膽的放箭?”何南長史若有所思的問道。
長史夫人沉吟片刻,随即搖頭:“這個不好說,不過這些時日太子妃和誰對上了,想必大家心裏都有數。”
何南長史點頭,低聲道:“我也這麽想,隻是沒想到一朝宰相竟被逼得做出這種铤而走險的事,唉,太子殿下那樣的人,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啊!”
“管别人做什麽?回去想想皇帝的壽筵咱們送什麽好吧!”長史夫人輕描淡寫的巧笑。
長史夫妻一路說笑着回去時,夏侯永離帶着德陽已經回到了太子府裏,至于那根箭的事,他們不曾主動提及。
而看到的人,也與長史夫妻那般,暗自尋思着放箭之人是誰。
待此事過後,德陽立馬開始忙起店面之事,與此同時,上京漸漸流傳出一件事,便是管相爺的三公子管合德即将去郊外修墓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