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也不看她不自在的神情,繼續說道:“能到雲潛上京來做生意的,應該還都有些頭臉身份,但管三公子似乎并不在意這些人的身份,隻要他看中的婦人或者小姐,他都會想方設法的弄到手。聽說,三年前有位貌美的婦人不願屈從,結果被他下了媚藥,強迫那婦人服侍于他,之後又扔給他的手下,讓他們當街亵玩,之後那婦人不堪其辱,咬舌自盡。婦人的夫君愛她至深,見夫人慘死,便要找管三公子報仇,卻被一群神秘人斷手挖眼,送給了歧川一族試毒。不知可有此事?”
管夫人的臉倏地蒼白,這件事做得隐秘,怎麽會被德陽查出來,看來這事兒應是太子殿下插手了!
“太子妃,這事兒……實是我們疏于管教,竟不知發生過這樣的事……”管夫人一時間亂了心神,說話也不如之前那般利落。
德陽微微一笑,絕美的臉上現出一抹嚴肅:“管夫人,這種人命官司,可不是小事,如果您連這樣的事都不知道……呵,的确是疏于管教了!”
管夫人沒想到德陽當面就說出來,臉上一時有些難堪,但想着自己兒子的命,也隻能強咽下這口氣,歎息着回答:“太子妃說得是,我回去後,定要好好教訓這個不争氣的東西!”
德陽定定的看着管夫人,一字一句的道:“管夫人還想自己教訓麽?”
管夫人的臉色更加蒼白,這話的意思,就是應該交由官府教訓了?
“太子妃,我知道我那個不争氣的兒子犯了大罪,但……唉,他自幼體弱多病,還出過天花,差點死去,不似他那兩個哥哥壯實,所以的确是偏疼了他一些,未免縱容。這次若非他惹到太子妃,我還真不知道他在外邊做了這樣的混杖事!太子妃,我隻求您再給他一個機會,讓他改過自新、重新做人,我定當親自教導他,讓他再不敢如此渾渾噩噩的過活!”說着,管夫人站起來,竟直直的跪在德陽面前,聲淚俱下。
德陽不再似之前那般客氣的扶她,隻任由她跪在那兒,依然慢條斯理的用修長細嫩的手指輕敲桌案,美眸微眨,似乎在考慮着什麽。
管夫人帶過來的丫頭們見主子都跪了,也隻得紛紛跪地,她們一直站在雪地裏,這會兒直接跪在雪中,自是刺骨的冷,但沒有人敢動彈分毫,皆咬牙忍着。
半晌,德陽才停下敲擊的動作,眸子微轉,看向跪在她面前的管夫人,長歎一聲,幽幽地道:“都道爲母則剛,爲了孩子,什麽都不顧、也什麽都不怕了,管夫人的所爲實在令青凰感動!雖說這事兒已過去三年,但天網恢恢,終須有報。那些曾因管三公子喪命之人,若是不予理會,怕是有違天道,不僅以後以後麻煩不斷,就是知道此事的我,也會良心不安呢。管夫人,我有一個主意,既可消了管三公子的業障,也可平複死去之人的怨念,隻是不知您是否願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