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見她兩次提及夏侯永離寵愛自己之事,不由甜甜一笑:“管夫人見笑了,其實這些不過是口腹之欲、身外之物,他既然有能力,就想給我最好的,也算是……他對我的心意吧。”
管夫人沒想到她如此坦率的承認,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麽回答。
德陽眨了眨眼睛,一對鳳眸流光溢彩,在這潔白的雪景映襯下,說不出的嬌豔柔美,她又笑道:“夫人是否覺得青凰太過輕狂?”
管夫人愣了半晌,才放下茶碗,搖頭歎息:“不是,隻是沒想到太子妃如此坦率,倒是真性情。本來此次前來,我還以爲定會遇着刁難,或總有些不愉快。”
德陽側着腦袋,看着管夫人輕笑,銀鈴般的輕響令整個院子裏都仿佛染了暖春之意:“夫人這話怎麽說?難不成青凰還長了三頭六臂,讓夫人如此爲難?”
管夫人理理衣衫,坐直身子,看着她正色道:“我這一生鮮有拐彎抹角之言,今日來訪,索性開門見山,與太子妃談一談我那個不争氣的兒子之事。”
德陽淺笑盈盈的看着管夫人,見管夫人突然間如此正式,她便笑道:“管夫人言重了,有什麽事,夫人您盡管說,那日不論發生了什麽,青凰都能與夫人解釋清楚。”
管夫人搖頭:“那件事,的确是我那不争氣的兒子有錯,他千不該萬不該,不該仗着狗膽調戲太子妃,也幸虧是太子妃您親自出手,若是交由太子殿下,以殿下對太子妃的重視,那個混仗連命都沒了!太子妃您還是便宜他了的。”
德陽微怔,她從沒想過管夫人居然也能說出這番話來。
“請夫人恕罪,是青凰誤會了您。”德陽垂眸,長長的睫毛微微顫着,嫣紅的唇瓣上揚,露出一抹優雅恬靜的笑意。
管夫人歎了口氣,有些無奈的道:“不怨太子妃,是我教子無方,讓他闖下如此彌天大禍!以他在外那個嚣張的性情,誰會相信我夫君中正、信我懷柔呢?”
德陽想了想,便笑着勸道:“夫人不必如此介懷,我聽說,管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都非常優秀,想來三公子是最小的嫡子,未免驕縱了些。隻是國有國法、家有家規,既然犯了錯,隻能自己承擔。這件事,青凰也有自己的尊嚴要維護,所以下手重了些,還望夫人見諒。”
管夫人擺擺手,輕歎道:“說實話,若說不氣不怒,想來也沒人信,連我自己都不信。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,見他少了一隻手,我豈有不怒之理?說來,之所以到今日才來拜訪太子妃,也是因着我心有隐怒,不願來見太子妃您,怕控制不住情緒。直到今日平複了心情,才過來拜見。還望太子妃看在我爲娘的心情,饒恕對您的失敬之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