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南吉善連忙道謝。
德陽将紙遞給雪菱,笑着道:“讓他們一一畫押,有不對的地方盡管提,本妃讓吉善小子再改便是。”
雪菱答應一聲,拿到衆人面前一一看過,誰敢提異議?
且看着周圍抽出半刀的衆多黑衣人,他們也不敢多話,隻得乖乖的拿筆畫押,待到了管公子面前時,管公子還啞着嗓子說不出話,疼得淚涕直流,滿臉汗水淚水交織在一起,整張臉都花了,哪裏還有剛才那翩翩公子樣?
雪菱嫌惡的看他一眼,便沖他的仆從道:“他右手被廢,無法寫字,也無法說話,你們自己選,是讓他自己用左手畫押還是你們替他畫。”
那兩名仆從互相看了看,心裏道,他們若是替他畫了押,回去也隻有死路一條,倒不如……
這麽想着,其中一名顫微微的問道:“可否按手印?”
雪菱頓時笑得燦若春花,她看向管公子,慢悠悠的道:“管公子,那就麻煩您,用剩下的那隻手蓋個印、畫個押吧。”
管公子又氣又怒又痛,可偏生說不出話來,不由急得左手亂揮,顯然是在抗議,若能說話,定是怒斥雪菱。
雪菱可不管這些,隻看着那兩個仆從道:“我看着你家管公子好像是同意了的,要不你們幫他一下?”
兩個仆從眼珠子轉了轉,便沖管公子道:“公子,您既然同意了,奴才們就代勞了。”
說着,兩個仆從在黑衣人的瞪視下,強行拿過管公子的手,按在了紙上。
過了一會兒,雪菱便将紙拿了回來,有一群黑衣人鎮着,簽字畫押的速度特别快。
德陽拿到後,又看了一遍,才滿意的點頭道:“很好,看來管公子也承認了調戲本妃的事實,呵呵,你應該很慶幸,這事兒是本妃親自處置,還能留下你的小命一條,若是被我家夫君看到,你斷的可就不是手了!”
剛說到這裏,就見錢五回來了。
他見保護德陽的暗衛都出來了,還有些發懵,這是什麽情況?
“太子妃,這裏發生什麽事了?”錢五連忙沖進茶樓,見德陽好正以暇的坐在那兒,才松了口氣。
德陽見他回來,便笑着站起來,慢悠悠的道:“行了,這裏的事兒也完了,咱們走吧。”
雪菱和紫蓉連忙跟上前,與她一同離去。
而那些暗衛則在她說此間事了之時便消失無蹤。
衆人呆呆的看着德陽揚長而去,再回頭時,隻見管公子已經昏了過去,手臂還被仆從緊緊紮着,而桌上的那隻手,已經因失了血氣變得幹枯。
最令他們心寒的是,他們的太子妃自始至終坐在那兒,面色如常,對滿桌子的血水和那隻斷手,視若無睹!
而空氣中還蔓延着淡淡的血腥氣,久久不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