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櫃的早吓得不知如何是好,凡是在主街上的都是有些來頭的,但也要看是什麽人、什麽事。這個茶社不過居于街道末尾,已臨近下個街口,人煙相對來說稀少些,說明這家茶社的主家雖有些勢力,怕也強不過那位被砍斷手臂的公子哥的家勢。
此時聽到紫蓉的話,他隻得硬着頭皮走過來,點頭哈腰的道:“這位夫人,請問您有什麽吩咐?”
雪菱黛眉一豎,冷哼道:“你看不到嗎?這麽髒兮兮的豬蹄子放在這兒,我家夫人還怎麽喝茶?”
掌櫃的更是哆嗦着說不出話來,他轉頭看向還在地上疼到打滾的公子哥,無奈的歎了口氣:“這位夫人,不管您是什麽來頭,現在您傷了相爺家的公子哥,官司是免不了的了。唉,我們這個小店隻是做些小本生意,實在……實在是擔待不起,這桌子我們也不敢動哪!”
德陽微微挑眉,看了眼還在就地打滾的公子哥,嫣唇微揚,露出一抹淺笑:“竟是相爺家的公子哥,呵呵,難怪如此威風。”
這時,跟在管公子身邊的人總算是反應過來了,先是随行的仆從,看着自家公子失了手臂,早已吓得魂飛魄散,出來的時候好好的,現在成了這個樣子,還不得被管相爺削了?其次便是與管公子一同出來的幾個小哥,他們雖說也極有家勢,可比不得管相爺,此時見管公子在了這個樣子,也都吓壞了,這要是回到府中,還不得被各自的大家長關祠堂,而且這一次就是跪祠堂恐怕都是輕的了!
因此,這些人反應過來後,一股惱的蜂擁過來,把德陽團團圍住,也不懼德陽旁邊拿着劍的黑衣人了。
“你、你是什麽人,怎麽敢出手傷人?哼,今日不管怎樣,你這個惡奴必須留下來償命!”一個年輕的公子哥指着德陽身邊的黑衣人,盛氣淩人的吼道。
他這一張嘴,仿佛得了指令般,所有人都指着德陽吵嚷起來。
黑衣人一直漠然而立,就是那公子哥要他留下來償命,他都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,蒙在黑紗中的臉連呼吸都極輕,一對炯亮的眸子好似那外邊的冰,冷得不帶絲毫溫度。
德陽冷哼一聲,鳳眸微擡,眸中仿佛淬了毒,就這麽明晃晃的看向衆人。
衆人本來還嘈嚷着,在她擡眸的瞬間,倏地停了下來,除了還在嚎叫的管公子,再無一絲聲音,而管公子的叫越發的微弱,不似之前那般凄厲。
德陽冷冷的笑了笑,對身邊的黑衣人道:“實在太吵,你想法子讓他安靜下來。”
黑衣人倏地消失,再出現在她身邊時,茶社内靜得再無一絲聲音。
衆人緩緩的回頭,心驚膽戰的看向管公子所在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