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玉清咬咬牙,強顔笑道:“有什麽怎麽辦的?娶紀府的小姐,也是爲了殿下的大計着想,我又有什麽資格阻止?”
蘇茹看了看四周,又看了看門外,沉聲道:“皇子妃,您也應該向太子妃學學。那可是皇命啊,太子妃就是不同意,連鐵狼軍都調來了,咱們爲何不能一試?”
謝玉清慘然一笑,她心中何嘗沒有問過,爲何她不行?
可是她知道,她就是不行!
“蘇茹啊,一個女子能否強勢,要看夫君是否寵愛。”謝玉清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,才緩緩的說出一句來,她又歇了歇,才深吸一口氣,繼續道,“就算不受寵,若是娘家有些地位也還罷了,可偏偏我嫁得太過遙遠,縱然我爹貴爲宰相,也無法幫我分毫。我在這裏無一兵一卒的權勢,又如何能阻止殿下行事?”
蘇茹淚眼迷蒙,看謝玉清心如死灰的模樣,不由泣道:“小姐,您受苦了!老爺夫人将您捧在手心裏養大,若是看到您現在這個樣子,得有多心疼啊!”
謝玉清無力的擺擺手,長歎了聲:“罷了,這都是命啊。蘇茹,你知道嗎?以前,看到德陽那般風光,我總是不服,以爲自己未生在帝王家,否則她那個位子就是我也會坐得很穩妥。後來她落難,我還想着,如今她是一介質子夫人,而我卻是皇子妃,就算命好生在帝王家又如何?還不是淪落到粗布裹身的地步。”
說到這裏,謝玉清朦胧一笑:“今時今日,我才看清楚她強過我之處。蘇茹啊,我雖不想承認,卻不得不承認,縱然我手握重兵,也不敢在派出來把守門戶,違抗皇命,隻爲阻止新人入府!”
“小姐!”蘇茹驚訝的看着謝玉清,她的小姐是徹底放棄了麽?
想到這裏的蘇茹很是驚慌,立刻勸道:“小姐您何必羨慕她?她又比您強過什麽?如今滿大街都在傳太子過于懦弱,在府裏被太子妃使喚得團團轉,太子妃行事太過強勢,分明是個悍婦。小姐,太子妃就是一個悍婦,您有什麽比不得的?”
謝玉清又是淡然一笑:“悍婦?呵呵,這是多大的魄力啊,不怕皇命壓身,不屑身前名聲,想做就做,灑脫率性而爲。這人活一世,就應該活得明白些、痛快些。可是,這世間有多少人看得明白,卻不敢做……不敢做啊!”
蘇茹也被說得啞口無言。
是了,這世間有多少事明知道是對的,也不得不避開,因爲,你不敢做!
“小姐,那這次殿下要娶紀大小姐,您……不管了?”蘇茹想了想,終是不甘心的問道。
謝玉清冷笑一聲,淡淡地道:“不急,也不必争,總有人比我急,就讓她去争吧。”
蘇茹微怔,随即明白,謝玉清說的那人……
“皇子妃,洛華尊妃那邊兒好像沒動靜啊。”蘇茹想了想,開口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