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搖搖頭,苦笑道:“哪裏能如此惬意。”
雪菱見德陽不願想從前之事,知她心中有結,便開口岔開話題:“紫蓉啊,咱們太子妃的本事深藏不露,時間長了你才能窺視一角,以後要學的還多着呢,慢慢來吧。”
德陽頓時笑罵:“怎地,你這吹牛皮的本事也跟本妃學的不成?”
雪菱嘻嘻笑:“這個是真心話,可沒有吹牛皮!奴婢跟着您這些年,也沒學完呢!”
“行了,别在這兒嘔我了,快去準備準備,想必再過會兒子宮裏就有人來了。”德陽笑着開口。
雪菱皺了皺透氣的黛眉,看着外邊厚厚的積雪,喃喃地道:“都有半人高的雪,洛華尊妃這個時候要吃什麽金絲楠糕,不是故意的麽?”
“兵來将擋、水來土掩,不過是兵法中較爲低階的術法。”德陽笑道,“化險爲夷也有運氣的成分,隻有将這二者結合,既能擋住陰險偷襲,又能大獲全勝,化不利爲順利,才是咱們應循之道。”
紫蓉佩服的看着德陽,她從來沒想過,自己一個普通女子,會遇上德陽,并跟在德陽的身邊,聽她講述從不曾聽過的道理,從不曾想過的角度去看待周遭事物,似乎眼界與心胸都開拓了不少,這便是她今生最幸運的事吧!
果然,晌午過後,就有皇後娘娘的懿旨到,命太子妃做金絲楠糕。
待太監貴子走後,雪菱憤憤的道:“如果不是太子妃暗中派人知會殿下,他以爲這懿旨能送進太子府的大門?哼,那張嘴臉看着真惡心!”
德陽不在意的笑道:“一個無根的奴才罷了,你與他計較個什麽勁兒?”
“……”雪菱頓時不氣了。
錢五見狀嘿嘿一笑,湊上來道:“還是咱們太子妃心胸寬廣,菱兒,你跟着太子妃身邊多年,怎地就沒學到一兩樣?”
雪菱沖他一瞪眼,怒道:“我心胸狹窄,你别湊過來便是!”
德陽笑着道:“行了,你們兩個一見面就吵,沒見着還想,讓這一衆單着的人看熱鬧、犯嫉妒麽?”
一句話未完,雪菱的小臉兒頓時通紅通紅的,水靈靈的大眼睛含羞帶怯的瞪着德陽:“太子妃就會取笑奴婢,最壞了!”
說完,她捂着臉就跑了。
錢五臉皮縱然是厚,見雪菱跑了,也稍有些臉紅的埋怨道:“唉,太子妃啊,您看到就看到了,何必說出來?如今這天兒冷得緊,菱兒天天躲房裏不出來,好容易見上一回,還沒說兩句話,這又羞回去了,唉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已引來哄堂大笑。錢五雖一身痞氣,但爲人仗義,又聰明伶俐,且管束下人有方,是個非常能幹的,就是莫清風對他都忍不住贊賞,因此也攢了不少人緣,如今見他難得的自損,都忍不住大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