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雲澤回來後,既沒有找謝玉清,也沒來看她,隻是待在書房裏,不知在做些什麽。洛華天雪想去看看他,也被兩個禦醫攔着,不準她四處走動。
倒是皇後娘娘親自過來探望過一回,隻是那臉色不是很好,對她的态度也不冷不熱,完全不似之前那般親切。
洛華天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,隻一頭霧水的養胎,但她的性情又不是能安靜下來的,所以隻消停了三天,就開始煩燥了。
又陰沉了兩日,雲潛開始下雪,雪花大如團,漫天飄揚,簌簌的往下落,僅半天功夫,就染白了雲潛上京。
謝玉清正在屋裏安歇,惬意的躺在卧榻上,與蘇茹說着話:“剛到這裏時隻覺得比大商冷了些,如今下了雪方知這裏的冬季冽得緊,相形之下,大商的冬季簡直就是春天。”
蘇茹笑着道:“誰說不是呢?這外邊兒的雪大如蒲扇,奴婢也是第一次見呢。”
謝玉清歎了口氣,輕聲道:“往年這個時候,京都正載歌載舞,瑞雪兆豐年,皇帝祭天出遊,咱們也會跟着見識些。”
蘇茹靜了下來,半晌,她往地籠裏放了些柴,笑着道:“每年小姐都喊着凍死了,還是在家裏暖和着好,如今怎地還想往外跑?這天寒地凍的,坐在屋裏圍着地籠喝茶,不正是小姐喜歡的麽?”
謝玉清輕笑,眉目間溢滿了溫柔之意:“你啊,一直是朵解語的花兒。”
蘇茹含笑不語,隻是将籠上的茶水又添了添。
謝玉清看着地籠中的火舌,略有些發愣:“這兩日,西院那邊兒怎樣?”
蘇茹撇撇嘴:“還能怎樣?聽說在院子裏鬧了幾回,總想着出來興風作浪,不肯消停。若不是皇後娘娘過來一回鎮住了,怕是連屋頂都掀翻了。”
謝玉清歎了口氣,略有些失落的道:“誰叫人家有了身子呢?縱然是鬧騰,也是該的。”
“這有什麽啊?昨兒個殿下不還在咱們這兒歇的麽?皇子妃很快會有信兒的。”蘇茹笑眯眯的說道。
謝玉清不由紅了臉,正呸她一口不害噪,就聽外邊嘈雜起來。
蘇茹站起來向外邊看了看,不由咬牙道:“都鬧得差點小産,還不肯消停,這些蠻族的女人,真是不曉事!”
謝玉清自從那日從宮中回來,就得回了管理中饋的權利,正如皇帝所說,她是正室,是夏侯雲澤名正言順娶回府的正妻,掌管中饋是必然的,管着府中妾室也是必然的,這天下之大,無論走到哪裏,也不允許妾室騎到正室頭上去。夏侯雲澤之所以被皇帝罵得狗血淋頭,連累着皇後也被責備,都是因謝玉清被妾室欺壓所至,所以就是貴爲皇後,也沒辦法據理力争。
不過謝玉清重新掌管中饋後,并未虧了洛華天雪,反而經常拿出自己的份例分給她,還四處打聽安胎的法子,盡量讓洛華天雪過得更舒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