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菱困惑的蹙眉,喃喃地道:“這樣的話,不是把太子妃推到風口浪尖了?”
德陽冷笑:“你以爲,我安份的待在府裏,就不在風口浪尖?”
雪菱被問住了。
德陽又道:“太子隻要回來,咱們整個太子府都在風口浪尖,誰還能逃過去?”
雪菱喃喃半天,才小聲的道:“可是,皇後娘娘這樣針對您,也不是什麽好事,明槍易躲,暗箭難防,太子妃好容易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,又得回到這種步履薄冰的生活。”
德陽聽雪菱的話,心有所感,不由出了會兒神,隻看着院中青翠的碧蘿發呆。
雪菱怕她站得久了凍到,連忙拿了大氅爲她披上,嘴裏還道:“這裏什麽都好,就是太過寒冷,比大凰的京都那邊兒冷多了!”
德陽拽了拽自己胸口的氅領,淡淡地道:“如今哪裏還有大凰朝?那京都已是商朝的天下。”
雪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也不敢出聲,隻默默的垂頭不語。
德陽看了眼她,本不想多說什麽,但想着她畢竟不如紫蘿等人伶俐,便歎了口氣,緩緩說道:“太子做事向來滴水不漏,難尋錯處。皇後又是一介女子,她縱然再如何,也不可能越過皇上給太子下絆子,也不方便下絆子,但找到我就容易多了。所以,就算我安分的待在太子府裏,也還是會麻煩不斷。”
雪菱似乎還想說什麽,又不知道怎麽說,隻能沉默。
德陽看她一眼,嫣唇微變,鳳眸中溢出一抹柔意:“我知你心意,你是我的丫頭,終歸是向着我的。你是不滿太子的做法,以爲他把我推出來做擋箭牌。”
雪菱紅着臉低下了頭,眼底還隐隐閃爍着幾分驚慌之意。
德陽笑道:“無妨的,他也不是那等小氣之人。太子這麽做,也是無奈之舉,既然怎麽都逃不過,倒不如先下手爲強。再則說,他這麽做,也有損自身威名,畢竟,誰會輕易承認自己懼内呢?”
雪菱忍不住笑起來:“這麽說來倒是呢,咱們府裏原先那些人倒也罷了,都是看着太子殿下如何對您的,倒是那些新來的,一直在小聲議論着早晨的事呢。”
“無非在說太子妃是悍婦吧?”德陽輕笑。
雪菱又補充一句:“還說太子長得這麽俊,竟也懼内。”
說完,捂着嘴笑起來。
德陽也輕笑:“他就是故意讓衆人知道他懼内、寵我,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。可越是如此,越會有人不知天高地厚,也算是引蛇出洞吧。”
雪菱連連點頭,笑盈盈的道:“對啊,的确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,總想着探探您的底線,蠢蠢欲動呢!”
德陽笑道:“是麽?才剛剛進了太子府,就不肯安生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