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妃,奴家敬您一杯?”洛華天雪端起酒杯,淺笑嫣然的站起來,沖德陽道。
德陽與這一桌的夫人們每人一杯,雖說桂花酒喝起來不會醉得很厲害,但畢竟是酒,她身子剛剛恢複,喝多了還是有些不勝酒力,此時見站起來的女子就坐在謝玉清的身邊,之前皇後又與她遞了眼色,便知有些來頭,加之這一桌的夫人唯她自稱“奴家”,于是便開口問道:“不知這位是哪位夫人?”
洛華天雪臉色微僵,她勉強笑了下,才道:“奴家是大皇子殿下的尊妃,洛華天雪。”
德陽端起來的酒杯緩緩放了下來,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洛華天雪,鳳眸中流光溢彩:“這麽說,你不是夫人,隻是側夫人?”
洛華天雪的臉色更加不好了,但德陽畢竟是太子妃,她就是再氣也沒轍,隻能咬着牙,點頭陪笑:“正是,太子妃,奴家雖說是側室,但深受大皇子殿下寵愛,而且奴家出身熾煙族,是熾煙族的族長之女,想來也能與太子妃敬上一杯。”
德陽嫣紅的唇角微彎,露出一抹淺笑,當着衆夫人的面,慢條斯理的道:“這一桌子的夫人都是正室夫人,您一位側夫人能坐在上首,還真是極受寵啊。”
說着,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謝玉清。
謝玉清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手帕,臉上卻始終帶着一抹淺笑,仿佛什麽都沒聽出來。
聽德陽這麽問,洛華天雪有些得意,但想到在座都是正室夫人,若是見她得意,想來定會不滿,于是便怯生生的低下頭,輕聲道:“夫君垂憐罷了,哪有受寵之說?若說寵愛,也應是正室夫人所有,奴家可不敢獨占。”
“如此漂亮聰慧,還能懂這些道理,真是難得啊!”德陽笑眯眯的看着她,贊賞道。
洛華天雪沒想到德陽如此好說話,于是欣喜的端起酒杯,沖德陽道:“還請太子妃賞個臉,幹了這一杯吧。”
德陽輕笑,笑聲如鈴,似乎極其開心。唯有謝玉清聽到這個聲音,嘲諷的彎起了嘴角。
果然如她所料,德陽非旦沒有舉杯,反而冷笑一聲:“你既然如此知書達禮,難道不明白,你一個側室,沒資格向本妃敬酒麽?”
此言一出,一桌的人陡然安靜,皇後的臉色頓時僵住,而洛華天雪的俏臉則一瞬間煞白!
德陽是什麽人?當洛華天雪不顧身份的站起來敬酒時,德陽就已發現衆夫人的神色間充滿了不屑,再加之皇後之前使了眼色,她便知洛華天雪打算發難。
既然如此,不如先發制人,把洛華天雪一句話堵死,即能赢得衆夫人的好感,也能破了皇後的借刀殺人,說不定,還能讓謝玉清對她多絲感激,雖說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