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這邊兒客套了幾句,那邊兒德陽已經在夏侯永離的悉心照料下,随他進了大殿。
管夫人已年近四十,身爲相爺夫人,爲人極其公允,尤其看不慣恃寵而嬌的行徑,她剛才見妾室要壓正室,所以才主動出面維護,把小妾打壓了一番。如今看到太子殿下如此嬌寵德陽,也不由皺起了眉頭,沉聲道:“都說這位德陽公主懂事,怎地就随太子殿下大樣樣的進了大殿?那樣的地方,是女子能随便出入的麽?”
謝玉清心中冷哼,德陽在大凰朝的時候這樣旁若無人也就罷了,畢竟寵她的男人多,在這裏也想如原來那般,真是妄想!
心中想着,謝玉清嘴上卻說:“德陽公主是大商朝的明珠,從大凰朝時起,她就可以獨立于朝堂之上,與一衆男子讨論政權之道,如今到了咱們雲潛,行事風格一如往昔,不曾變過。”
管夫人握着她的手,語重心長的說道:“大皇妃啊,你就是太老實、太善良,這樣厲害的女子,你可不能念在與她同源的份上就替她說話,站在朝堂之上與男子日月争輝,豈不是亂了綱常?可不能縱容這樣的事發生,知道嗎?”
管夫人想着之前她夫君沖太子殿下施禮,太子殿下卻給了他一個下馬威,心中自然留了些芥蒂。她不能說道太子殿下,隻能表達對德陽的不滿。
謝玉清心知肚明,聽了管夫人的話,卻裝出誠惶誠恐的樣子道:“夫人教訓的是,玉清心中惶恐,再也不敢亂說話了。您說的對,在大凰朝時,就有不少夫人暗地裏也說道這亂了綱常之事,不過……”
說到這裏,謝玉清卻住了口。
衆夫人經過方才一番聊天,感覺謝玉清并非當初以爲的那般冷漠,還親切的很,再加之她是大皇妃,夏侯雲澤是最有可能争得太子之位的人選,也存了刻意親近的心。
聽到她說了一半,連忙問道:“不過什麽啊?”
謝玉清卻似乎不敢說,隻低下頭,抿唇不語,神情似乎有些怯弱。
管夫人端詳她半晌,才用緩而重的語氣道:“大皇妃,你如今已是我們雲潛的人,距離大商可有萬裏之遙呢,就算說一說,也不算什麽吧?”
謝玉清面露難色,隻是眼底似乎也隐隐浮動着些意動。
“說吧,我們也想知道,這位太子妃究竟是什麽來頭。”另一位夫人含笑開口,“也讓我們見識一下,太子妃在大商朝的傳奇是否都是真的。”
“其實……也沒什麽的。”謝玉清看着一雙雙好奇的眼睛,心中忍不住得意,她吞吐了半晌,才小心翼翼的道,“就是德陽公主在大凰朝還在的時候,出入朝堂,與男人般議事。待到了大商朝,她雖不再如此,卻……卻、卻是大商皇帝的前未婚妻,所以,她在大商過活的還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