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過了血河後,再回頭都心驚不已,自己身下的馬兒或多或少的都有損傷,最厲害的整個腿都成了骨頭。
“怎麽這麽厲害,這是什麽東西?”錢五驚魂未定,心餘有悸的嘀咕着。
“引蠱血。”莫歸沉聲回答。
錢五怔了下,扭頭追問道:“啥?什麽東西?”
“引蠱血。用來引動各種蠱物的陰魅血水。”莫歸看着翻騰的血河,沉聲道,“再過一會兒,這草灰川中的所有蠱物都會被吸引而來,到時我們就會陷入非常危險的境地!”
“你們北國之中,雲潛也算是個厲害的,怎麽就能任由北疆洛族胡作非爲!”錢五一聽,頓時氣急敗壞的吼道。
莫歸神色不動,隻沉聲道:“北疆洛族不敢擅自攻擊太子殿下,這件事恐怕另有蹊跷。”
“切,還能有什麽蹊跷,分明是雲潛老國主不願你們太子殿下回來,才命北疆洛族如此行事!”錢五冷哼一聲,冷冷地道。
莫歸神色一肅,随即斷喝道:“不可能!老國主不可能謀害自己的兒子!”
錢五用極其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,倒沒有再說什麽,隻是心裏很不認同莫歸的話,連一個南宮家都能做出這等事,何況一國之主?
德陽撩起門簾,看着越發翻騰的血河,還有空中驟然生出的打着旋兒聚集而過的烏雲,隻覺得周圍氣息越發凝重。烏雲成片成片的彙聚過來,以血河爲中心,慢慢的包裹了周圍的一切,黑壓壓的仿佛壓在人心底。那種山雨欲來的死寂令她心中生寒,不是可以控制的恐懼,那種攜天之勢的傾覆異象,是無法形容的絕望。
“茵茵,沒事的!”夏侯永離重新将缰繩交給小洛,進了馬車将德陽擁在懷中,他看得出她心底的害怕,那種六神無主的感覺,他曾經也有過。
“真的會沒事嗎?”德陽第一次失了信心,那種能夠引動天地異象的力量,真的會放過他們嗎?
“草灰川裏的蠱物再多,也還是有限的,我帶來的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,它們就算全部出動,也無法碰到我們。”夏侯永離沉聲回答,聲音中的嚴肅,令德陽的心微微定了下。
她再經過朝廷的洗禮,畢竟隻是一個弱女子,泰山壓頂不變色她能做到,可不代表心底不會害怕,何況這種異象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,她流露出駭然的情緒也沒什麽不對。
相比其他人,她這還算是好的。
彤子在回頭看到身後的景象後,直接從馬上掉了下來,旁邊人将她重新扶上馬,卻發現她根本坐不住了,那兩條腿抖得篩糠似的。
而錢五所駕的那輛馬車裏的兩個女子,已經昏了過去。
德陽看了眼彤子的情形,不由歎了口氣:“讓她到我們這輛馬車上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