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百無聊賴的坐在馬車邊兒,看着外邊灰蒙蒙的氤氲情形,歎了口氣:“這一路上遇着好些蠱獸,見着你都避而遠之,難不成你都救過?”
夏侯永離輕笑,搖頭道:“也沒這麽多巧合,這些畜牲也是有記性的。有的的确救過,有些不是救的。”
“那就是吓的。”德陽嫣然一笑,“對付畜牲其實隻有兩條,一條有恩,一條有仇。所謂的仇,就是馴服,讓它永遠記得你,永遠不敢再打擾你。”
夏侯永離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腮,寵溺的笑道:“我的茵茵最是聰明。”
德陽随手撥開他的手,看着遠方的曠野,長長的歎了口氣:“馬上就到雲潛了,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情形。”
夏侯永離笑道:“你放心,若論雲潛的國力,雖是小國,也不算太過簡陋,你太子妃該有的尊儀一樣不會少。若論形勢,你暫且無需多問,隻要坐鎮咱們太子府就好。”
德陽看他一眼,慢悠悠的道:“在大凰朝時,太子都住在宮裏。太子妃每日都要去皇後那兒請安,這是規矩。”
夏侯永離明白她話裏的意思,不由笑道:“你放心,太子府不在宮裏,而且,就算咱們住進宮裏,你也無需天天去請安。”
“不需要?”德陽微怔,真的?
夏侯永離輕笑:“你放心吧,這些事我都會處理好,沒人會說你。”
德陽笑了,她的确不願做那些事,倒不是怕規矩多,而是每日裏去和一個總想害她夫君的人去請安,心中膈應不說,還得時時提防着對方是不是想通過害她,拿捏他的分寸。
“還有多久能出草灰川?”點到爲止,德陽換了個話題。
“大概一兩天吧。”夏侯永離看着她,“這一兩天是最爲危險的時候,你要小心着些。”
“嗯,如果出了危險,我找你就好。”德陽這會兒已經是完全信任他、依賴他,所以說話間也帶着些親密。
夏侯永離聽了極其受用,立刻回答:“那是自然,娘子不依賴爲夫,還想依賴誰?”
正說着,隻見前邊兒出現一條寬大的河,雖然是逆風,但到了離河不遠處,腥臭味兒已是極重,德陽和夏侯永離都捂上了口鼻。
“發生了何事?”夏侯永離開口問道。
“禀告公子,前方發現一條河,似乎是條血河。”那前邊探路的探子回來,說話間似乎隐隐帶着些許駭然。
“血河?”夏侯永離不由皺眉,平常可沒什麽血河,一般出現這種東西,說明離不了蠱族人,隻是,蠱族爲何要插一腳?
德陽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麽,但看夏侯永離變得凝重的神色,便知情況有變,與他事先安排不一緻,可能還是比較嚴重的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