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德陽才道:“你不必懷疑大商皇帝。”
話一出口,夏侯永離的氣息又沉了幾分。德陽能感應到他氣息的沉凝,隻淡淡地道:“這關乎我大凰的國土、子民,非爲他一人辯解。就算現在成了大商,國土、子民未變,所以本質也不可能變!他……在這種事上,不會出這種錯。”
夏侯永離的太陽穴微微跳了幾下,他強壓下心底的怒意,沉着聲音道:“任用謝文宗這種人,難道不是他的錯嗎?”
德陽秀氣的眉微微蹙了下,便嫣唇緊抿,不再言語。
是,任用這種人,是他的錯。
可是當初,謝文宗也是大凰的宰相,秦子月不過是沿用罷了。她又如何能說錯?
畢竟,子不言父過!
見她沉默不語,夏侯永離不禁動怒,這是什麽意思?到了這種地步,她還在維護他!
正想着,隻聽得外邊轟隆巨響,四周混沌驟起,周邊的沼澤泥潭濺起三尺多高,又如雨點邊落下。
夏侯永離哪裏還顧得上生氣,連忙第一時間護住德陽,接着縱身而出,抱着她落在他的馬背上。
二人展目望去,隻見對方一個個面帶猙獰可怖的青龍面具,正圍困衆人。他們手中皆拿着一種漆黑的繩索,繩索以鐵鏈凝成,非常堅固,仔細看去,那上邊還塗着一層暗紅色的油亮之物,不知是什麽東西,隻是觀之心驚,想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。
德陽坐于馬上,仔細看了對方的形态與繩索,又展目看向己方,這才發現,他們之中有一些人似乎已經中了那繩索上的東西,有的捂着手臂,有的捂着肩部,有的捂着腿,臉上都露出一種痛苦難忍之色,他們都隻是咬牙硬挺着,不肯發出聲音,仍然額頭冒着青筋的警惕着對方。
“繩索上有毒!”德陽低聲開口。
夏侯永離“嗯”了聲,随即看向白錦風,隻見他正蹙着眉頭,臉上現出厭惡之色,遂開口回答:“放心,錦風有辦法。”
德陽瞥了眼白錦風,心裏嘀咕,他那張臉都皺成包子樣了,還能有辦法?
那邊青龍部的人一見夏侯永離和德陽,頓時變幻了隊形,似是想立刻攻過來。而帶來的衆人與莫歸的暗衛也都開始向這邊彙聚。他們可不是北山的那些人,沒有定性,他們都是死士,跟着夏侯永離一路行來,拼死相護,絕不退一步。
“哼,雲潛國太子!”青龍首領看到夏侯永離,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面具後那炯亮的眸光,貪婪噬血!
夏侯永離緊摟着德陽,一手牽着缰繩,悠然淺笑:“一路追随至此,你們倒是有心了。”
“哼!”青龍首領冷哼一聲,冷冷地道,“看在你是一國太子的份上,給你擇個好點的墓葬之地罷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