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果兒愣了,現在的德陽哪裏還是飯桌上那個溫婉的婦人?那閃爍着的眸子冰寒徹骨,哪裏還有絲毫暖意?
“例如,砍掉手腳、拔了舌頭浸鹽壇,基本能再活個三五年。或者把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剜下來,剜下來一片就喂給狗一片,喂上一個月,那狗就如狼一樣,見着肉香就眼紅,到時再把它餓上十天半月的,我想,隻要一見着你,它定然會非常喜歡!”德陽看着洛果兒越發蒼白的臉色,緩緩地說着駭人聽聞的刑罰。
“當然,這些都太粗暴,你若不喜歡,也有細膩溫柔、外邊兒看不出來的。像寸斷腸,吃下這種毒藥後,腸子就在身體裏一寸寸的斷裂,直到最後腸斷而亡。聽說這種人死的時候,臉色烏黑青紫,七竅流血,口内吐蛆,很惡心呢!”德陽笑得很甜,隻是看在洛果兒的眼裏,仿若魔鬼,“你不是會蠱嗎?其實江湖人最喜歡的就是用毒,毒比蠱省事,聽說也不是那麽好解的。反正,蠱是解不了劇毒。”
洛果兒的臉都青了,蠱不是做不到這種地步,但那樣的蠱在北疆幾乎都是禁忌,畢竟損敵一千,自損八百。
可毒的話,就不存在這些問題了!
如果她真這麽死掉的話,她爹真能查到兇手嗎?
蠱不是人,無法說出兇手的名字,隻能通過特定的手段才能尋人。如果真被他們害死了,蠱王那邊隻能知道她死了,卻不知道是誰害的。除非找到她體内的母蠱。
可是,他們知道了自己是蠱王的女兒,下的毒會不會連母蠱一起毒死?
她還沒想完,就聽夏侯永離開口說道:“你不必盤算了,如果對你下毒,那定會連母蠱一并毒死,還能留下活口不成?”
說着,夏侯永離喚道:“錦風,看了這半日的戲,夠了吧?”
門外突然響起一道清朗悠然的笑聲:“哪有看戲的命?這不,才剛剛配齊太子妃要的寸斷腸,說來太子妃好像很懂毒啊,連寸斷腸這種劇毒的毒性也知道。”
德陽淺淺一笑,不以爲意的随口道:“經常用,也就識得了。”
白錦風頓時噤了聲。
這話可不能深思,思之心寒啊!
白錦風從一隻小玉瓶中拿出一粒暗紅色的藥丸,在果兒的面前晃晃,接着另隻手不知怎麽的一動,接着夏侯永離的劍——不折的劍身上,嘩得一下變成慘綠色,直沿到劍柄前,再差一寸就會侵入劍柄。
蠱毒!
“果然是個小辣椒!”白錦風啧啧歎道,擡眸仔細打量洛果兒,“這種情況下還敢傷人!”
洛果兒沒想到白錦風居然看透她的手段,不由臉色慘白,她垂眸看着他手中的寸斷腸,她的嫣唇不停的哆嗦着。
夏侯永離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長劍,不由揚了揚眉,差點着了道,這丫頭不愧是蠱王的女兒,這種情況下還能下蠱!
與此同時,白錦風伸出手,捏着洛果兒的下巴,直接将藥丸塞進洛果兒的口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