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聽了頗爲意動,隻要德陽點頭,他們就能活下去!
白錦風微眯雙眸,咬緊牙關,卻說不出一句話來,之前還能鼓舞士氣,可現在秦子月以大商皇帝的尊嚴保證,自然說的是真話。
德陽摟着夏侯永離,似乎感受到衆人渴望而焦灼的視線,終是擡起頭,看向秦子月。
他漆黑的眸子裏盛着滔天的怒焰,如最深沉的海水,湧動在平靜的冰面下。
她與他平靜的對視片刻,正當彼此間氣氛越發緊張時,她嫣唇微張,正想開口。
誰知話音未啓,就聽夏侯永離咳了兩聲,一把抓住她的手,擡眸看着秦子月,沉聲道:“就算他們死光了,我也不會把她送出去!”
德陽微怔,而北山衆人則心中微寒。
夏侯永離目光如最寒最利的刃,一片片的掃過去,北山衆人心頭發涼,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,在他視線掃來前,都已低下了頭。
夏侯永離咽了口血水,染了血的薄唇微啓,沉沉地開口說道:“你們的命都是本公子的,你們敢自己做主?”
北山衆人垂着眼簾,不敢吭聲。他們的确受了夏侯永離極大的恩惠,就算他現在要他們的命,他們也不敢吭聲。
德陽反握住他的手,沖他溫柔一笑,緊接着,她重新看向秦子月,不緊不慢的道:“你見我曾爲誰委屈過自己麽?”
秦子月盯着她不語,她的确不會輕易妥協,當初整個公主府血流成河,也沒能阻住她的腳步,今日,又豈會爲了不相幹的人低頭?
可是她的不妥協,隻會令夏侯永離的人更加憤怒。
然而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般,夏侯永離盯着他冷笑兩聲,接着便淡淡地道:“我夏侯永離的人也沒有孬種!用一個女人換取苟活的資格,也不是他們的血性!”
北山衆人的目光再次凝實起來。
夏侯永離也不看他們,隻緩聲道:“你們的血性是什麽,自己心裏很清楚,如今朝廷的人就在眼前,你們卻退縮不前,哼,是想等着用我夏侯永離的命換你們逃命苟活嗎?”
北山衆人突然暴喝一聲,舉劍重新砍過去,與兵士們戰到一處,這一次,比之前竟然更加的瘋狂。
夏侯永離再次猛咳了幾聲,他雖内力深厚,但那傷他之人也不是等閑之輩,隻要不與人動武還好,一旦動武,強行催動内力,就能使傷勢複發,且内力消耗越大,傷勢越重。
見他咳嗽,德陽連忙扶住他,爲他輕拍背部順氣。
秦子月最看不得她照顧其他男子,見狀雙眸微眯,鐵牙緊咬,雖怒卻又說不出話來,畢竟名義上,德陽還是夏侯永離的妻子。
“哼,既然你們暝頑不靈,那就等着死吧!”秦子月沉着臉,一字一句咬牙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