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永離策馬來到德陽的馬車前,緩聲道:“茵茵,爲夫要說的話,與方才一樣,隻管跑就好。”
德陽歎了口氣,随即撩開門簾,一對鳳眸閃爍着璀璨的光澤,在這夜色中,越發的惑人:“我也說過,生死與共,不必再說那樣的話!”
夏侯永離彎唇淺笑,神色竟安然至極:“既然茵茵願意與爲夫生死同行,那麽爲夫也隻能更加努力活着了!”
德陽想了想,突然說道:“前有狼,後有虎,不如我們想法子讓他們狼虎鬥,如何?”
夏侯永離頗顯奇異的看着她片刻,半晌,突然苦笑道:“夜色雖有利,但周圍的地勢有限,無法做到。”
原來他也已經想過。
德陽見他已經想過,隻得放棄這樣的想法,正待再說什麽,就聽得身後傳來的馬蹄聲突然靜止下來。
接着,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:“趕問,德陽公主可否在此隊伍中?”
北山衆人面面相觑,來者不知善惡,冷不丁的開口問一句,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。
夏侯永離看過去,見對方人馬雖衆,卻隐于一片昏暗夜色之中,不辯身份。
他看了眼德陽,沉聲道:“乖乖坐好。”
德陽點點頭,聽話的放下門簾,回到馬車中。
夏侯永離策馬前行,走到隊伍最前邊,看着那夜色中烏壓壓的輪廓,沉聲道:“你們是誰的人,找我家夫人何事?”
那人見越衆而出的是夏侯永離,竟愣了片刻,不知在想些什麽,正當北山衆人警惕之時,對方才用更加沙啞的聲音道:“我等奉我家主公之命,前來相助德陽公主,既然閣下是雲潛太子,看來公主殿下應是與您一路同行了。”
夏侯永離暗中咬咬牙,沉聲道:“你家主公是誰?”
“呵呵。”對方突然笑了笑,随即道,“太子殿下無需知曉,你隻要知道,我家主公願意冒生命危險相助公主殿下就好了。”
夏侯永離的臉色頓時黑下來,正欲說話,就聽對方又說道:“我家主公并無他意,太子殿下也無需多心,若是德陽公主心意已決,我家主公自會尊重她的意願。閣下若無事,可盡快帶公主殿下與你的部下離開,我等會阻追兵一個時辰,一個時辰後,諸位自求多福吧。”
夏侯永離氣得咬牙,這還真是龍遊淺灘被蝦戲,左一句爲德陽公主,右一句爲德陽公主,這是擺明了當着他的面向他的茵茵表心意!
德陽的馬車已經行至近前,錢五看着夏侯永離嘿嘿一笑,竟又不說話了,隻是那态度充分表明了嘲笑的意思。
德陽坐于馬車中,頭疼的揉揉太陽穴,這才清了清嗓音,連帷裳都未起的說道:“我東方青凰一介婦人,不知何時與你家主公相識,不過既然你家主公願助我一臂之力,他日我東方青凰定會登門道謝!這人情,本夫人記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