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那林中之人不想如此輕易放過,但見夏侯永離警惕性極高,也隻得咬咬牙,讓他們離開小路。在他們看來,就算上了官道,也不過麻煩些罷了,他們終究是逃不掉的!
竹林深處,一黑衣人站在竹子尖端上,稍遠看去,仿佛淩空而立,頗爲神奇,在他身後,是一年輕小将,也是一身黑衣,身姿挺拔的立于另一隻較矮的竹尖上,二人皆蒙面,隻露出炯亮的眼睛,透過層層竹海,看向那條小徑上緩慢而行的幾人。
“師父爲何不直接出手?”那年輕人聲音清朗,如流泉般,頗爲好聽。
黑衣男人淡淡的道:“若皇上要的東西不在他們幾個身上呢?”
“那麽重要的東西,除了在夏侯永離身上,還能誰拿着?”那小将暗中撇撇嘴,不屑的道。
黑衣男人轉眸斜睨他一眼,沉默片刻才道:“這個男人是個捉摸不透的,若是旁人得了那東西,怕是早跑得沒影了,而他,竟用這絕世之寶換一個女人,甚至有可能因此丢掉性命。這樣的人,不能以常理琢磨。萬一真不在他身上,我們擅自出手就失敗了。”
那小将冷哼一聲,更加不屑的道:“這人大概腦袋還沒完全好,要麽傻着,要麽自大,要麽就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蠢蛋。”
黑衣男人再次沉默,他的小徒弟說得都不對,但他也沒必要在此時與之争辯,待他的小徒弟長大些,自然就明白了。
夏侯永離的心機非常人能揣摩到的,他能在兩代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安好的活着,且忍辱負重,活得如此艱辛,忍常人所不能忍,心性堅韌的可怕!若非爲了德陽公主,他才露出端倪,後果不堪設想,至少,再遲些日子,恐怕大商皇帝的江山都是爲他打下的!
想到這裏,黑衣男人微眯了炯亮的雙眸,心裏道,年輕人果然不懂事,竟敢看輕夏侯永離,哼,就連主上對他都極其忌憚,派出的力量幾乎是主上多年經營的所有,隻爲确保留下此人,當場格殺,否則放虎歸山,後患無窮!
師徒二人這麽說了幾句話,那邊夏侯永離帶着衆人已來到官道邊上,暢通無阻的官道上停着一輛馬車,還有幾匹駿馬。
而牽馬之人,竟是白衣飄飄的白錦風。
德陽倏地瞪大雙眸,那個無良的江湖郎中!
若非他,她也不會狼狽的與夏侯永離在那種情況下被迫成就夫妻之實,隻是如今再追究,似乎有些不是時候。
白錦風笑眯眯的牽着馬,看着幾人過來,率先打了聲招呼:“還是一如既往的準時,說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,剛剛好。”
莫歸冷哼一聲,不理他。
小洛則笑嘻嘻的回道:“我家主上的推演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,至少你就學不來。”
白錦風聳聳肩:“好啊,随你怎麽說,我是大夫,又不是算命的,比推演做什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