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他踏進來的瞬間,不早也不晚的,夏侯永離轉過頭,目光深沉的看着他。
“臣見過皇上!”夏侯永離擡手作揖,頗不誠懇的拱了拱手。
“哼,朕沒想到,你心機如此深沉!”秦子月卻懶得與他客套虛僞,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硬生生的奪了他心愛之人。
夏侯永離微微挑眉,随即放下手臂,含笑說道:“多謝皇上賞識。”
秦子月見他不愠不火的樣子,就氣不打一處來,随即冷哼道:“朕的确很賞識你,不若留下來,爲我大商謀事,如何?”
“蒙陛下恩寵,臣感激不盡,臣的确有此心意,爲陛下、爲大商效忠。”夏侯永離含笑開口,始終氣定神閑。
秦子月冷哼一聲,淡淡地道:“說得倒是好聽,既然如此,何需備妥車駕,準備半夜出遊麽?”
“離家多年,心中想念,如今既已成親,打算回鄉省親一趟。”夏侯永離對答如流,連想都不用想。
秦子月抿唇不語,狹長的眸子幾乎眯成一線,冷冷的看着夏侯永離。
夏侯永離笑眯眯的與秦子月對視,氣質清貴,不驕不燥,加之他本就俊美無雙,如此姿态讓人看了賞心悅目。
就連秦子月也不得不暗歎夏侯永離的谪仙之姿。
“你就這麽半夜闖進皇宮,難道就不怕朕治你罪,再也出不去麽?”秦子月盯着他,略帶試探的道。
夏侯永離微微一笑,輕淺的道:“無妨,反正皇上寶貝的東西尚在宮外。大不了,玉石俱焚。”
秦子月倏地向前一步,又随即停下。
夏侯永離依然如芝蘭玉樹般站在那兒,一動不動。
屋内,書房上垂着的兩側垂幔無風自動,仿佛被什麽鼓吹起來般,打着旋兒的飄飛着,半晌才重新落下。
二人依然分庭而立,一個目光沉凝飽含殺機,一個唇噙淺笑月眸溫潤。
“楊平會帶她出來。”不知過了多久,秦子月才平複下來,盯着夏侯永離,沉沉地道。
夏侯永離依然盯着他,淺笑不動。
秦子月看着溫潤淺笑的夏侯永離,突然生出一絲警兆,這樣的他,爲何看着如此危險,竟連他都感覺毛骨悚然?
他在等什麽?
秦子月不是不知道,但不論是出于男性的自尊,還是他所圖謀之事,都不會坦然相告。
他倒要看看,夏侯永離寵德陽究竟能寵到什麽地步!
寵一個女人容易,但信一個女人……
不知道夏侯永離看到她頸窩肩頭印着的大片紅痕,是否還能相信,她是清白的!
到時,他是否還能如現在一般,甘願拿無價的玉玺去換她?
秦子月暗中磨牙,恨不得立刻看到夏侯永離悔恨不已的樣子。
卻絲毫沒有想到,若夏侯永離真如他所想那般,德陽會遭受怎樣的折磨。
他那顆高高在上的帝王心,正如楊平所言,開始慢慢的變得僵硬、冰冷、無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