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他說德陽貪嘴,自然也引來德陽嬌嗔的瞪視。
“得嬌妻如此,夏侯先生殷勤的過分,連我等看着都不像話了呢!”這時,李先良哈哈大笑,突然豪放的道。
他嗓門極大,聽他說完這句話,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引了過來。德陽盯着李先良,暗暗警惕,這位李督尉是秦子月的屬下,原本跟着秦子月南征北戰,也立了不少戰功,若非身有殘疾,也不會到現在隻是個督尉。之前她因德安與平陽兩位公主的事,害他出了醜,此時他突然大着嗓門吼了一嗓子,恐怕也沒這麽簡單。
隻是衆人除了善意取笑,似乎也沒什麽過分的,這令她有些奇怪。
正想着,就見一直坐在秦子月身邊的蔣靈珊緩緩站起來,她目光柔和,唇畔含笑,端莊高貴的盯着德陽,祥和甯靜,頗有皇家風範,看得衆人暗中點頭。
見她有意行走,旁邊玉鎖兒連忙上前扶住她:“娘娘小心!”
蔣靈珊一步步踏下鳳椅,緩緩踱步,頭上九尾鳳钗灼灼如華,叮咚作響,其勢鳳儀九天,豐姿無雙,就這麽走到德陽面前站定。
德陽歎了口氣,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“臣妾東方青凰見過皇後娘娘。”德陽站起來,随即俯首跪拜。
夏侯永離也一同站起來,旁邊的涪陵公子軒轅瑾也站了起來,離得近些的官員都先後站起來,向蔣靈珊至敬。
蔣靈珊明顯沒想到周圍這些人會主動站起來施禮,似乎還未适應她的新身份,不過她也是個大家閨秀,這些事不至于慌亂,隻用清悅的嗓音不緊不慢的道:“本宮口是閑來轉轉,諸位不必多禮,平身。”
衆人連忙謝恩。
坐在龍椅上的秦子月端着酒杯,目光微熏,淡淡的看着大殿上的兩名女子,一個嬌豔動人,一個貴氣逼人,一個跪着,一個站着,那樣的情形,竟令他的雙目微微刺痛着。
蔣靈珊則上前,親自扶起德陽公主:“夏侯夫人快請起,你我姐妹一場,以後自是要免禮才是,莫要因着這些禮數,反倒顯着生分了。”
德陽心中一沉,連忙回答:“娘娘萬不可作此想!您是一國之後,臣子跪拜乃天經地義。以前的情份自是有的,但萬不可因此廢了禮數,否則臣妾百死莫辭。隻要娘娘心疼臣妾,臣妾就已感恩不盡了!”
蔣靈珊微怔,德陽公主這是明擺着要與她生分呢。
畢竟是大家閨秀,處事經驗不及德陽,雖不至于喜怒形于色,但也慢了半拍,一時間無話,倒是令殿内靜了下來,莫名生出幾分緊張的氣氛來。
德陽說話圓滑,既彰顯了舊朝公主的氣度,又自立忠君愛國的形象,也不曾指責皇後言語中的逾越與不滿,反而在好心警示,令人心生好感,敬服不已,但她如此,也是有得罪皇後娘娘的嫌疑,當衆駁回了皇後的示好。